我感到这辽阔的田野,这茂盛的庄稼,包括这浩瀚的天空和灿烂的月亮都是为我准备的。
我知道我的月夜孤行是为了文学,我知道一个文学家应该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我知道许多文学家都曾经干过常人不敢干或者不愿意干的事。
我抬头望月亮,低头看小草,侧耳听河水。我钻进高粱地里听高粱生长的声音。我趴在地上,感受大地的颤动,嗅泥土的气味。
——莫言
到目前为止,回乡的我仍是怕黑,怕一个人上楼,怕一个人在外面走夜路。
怕什么呢?怕乡人们常侃侃而谈的鬼魂,怕闪现在头脑中的死去的亲人乡邻们的脸庞,怕一切你能想到的可怖东西。
不过到了白天,我的胆子便要大不少,敢一个人上山看风景,山不高,里面可能还有不少坟地。
出来以后,很少回家。在外面的大都市,大晚上街道上都亮如白昼,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热闹不已。鬼魂在这样的环境下都难以出没。哪怕是中元节,街角处到处有人烧纸钱,也觉得一点都不可怖,就像在看放烟火。
我很佩服村里的老人,包括我的爷爷,我觉得他的胆子最大。爷爷是个泥瓦匠,敢上房顶揭瓦,在上面健步如飞,我则恐高,上到高处便要腿软。
村里但凡有人老去,爷爷都会过去帮忙料理后事,包括为过世的人擦洗,穿上寿衣,这一切我听着都觉得害怕。
在过去农村的乡下,老人的棺材经常就放在老人的卧室里,老人们对棺材有感情,不把它当成可怕的事情。不像我们现在的都市人,害怕说死,害怕听到看到不好的东西。前段时间看新闻,一个小区门口开了一家丧葬用品店,结果全小区的人跳出来抗议,尤其是老人们。他们觉得这是在催着盼着他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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