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俗,吾当年亦未能幸免。但这建立在我以为当年我有朋友。后来我就不这样想了,从我的“朋友”开始假装听懂我在说什么。如今想想,我之所卖弄也不能谓之腐朽诗文,多是些未经时光雕琢、沉淀的生猛,从头到尾大抵只有八个字“生不逢时、自以为是”。
我想先说说这些酸腐诗文。这世上的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或在言谈、或在思考、或在相貌、或在打扮...或在写作。单说这写作,不说性灵的话,我是最没有天赋的人。既没有天赋,也不喜好学习,于是行文多骂街。这是自知。奈何这世风之下,尽多着无自知之人,纵使有,也要去做那无益之事。那么,何谓酸腐?好比一个没有写作长处的人,偏偏要去摆弄文字。这是其一,按住。
再说其二,卖弄。任何人写字,都是希望有人看的,不仅希望有人看,还希望有人看懂。即便是日记,也是希望有人看的,或许不是当下。一如任何人说话,都是希望有人听的,不仅希望有人听,还希望有人听懂。即便自言自语,也是在说与那想说之人听的。可见诗文也罢,腐朽诗文也罢,都是用来装饰自己的。所谓装饰,即是美化,不同的是,前者美化的是灵魂,后者美化的是爪牙。
我常觉得古人行文,大抵也是虚伪的,这与历史背景有关,关乎仕途。剩下的便是牢骚,偶有桃花源也是仕途不顺、牢骚过后的产物。所谓真文字,便是造势者的豪情和失势者的酸楚。造势者雄起,必附庸风雅,熊如曹阿瞒;失势者认怂,必吟唱寂寞,怂如李后主。如此说来,古人诗文皆酸腐。且不论仕途,这文化的根子多半都是虚妄的,虚妄到千古留名的体面和顺应时势的侥幸。当你“侥幸”在当下成为了一个“体面”的人,你就忍不住高吟那酸腐之曲了。(此言辜负古今多少性灵。)
可你是否想过,你在卖弄这些酸腐诗文时的嘴脸,就如一个煤老板在天上人间把二两酒厚的人民币甩在小姐大腿上时的嘴脸一般无二。豪气是有了,就是不高级。(此处省略媒体记者附庸伪学者、政府官员之流晒表象、商人冒充企业家以伪文化给员工洗脑、柴火妞狂喝心灵鸡汤自欺欺人、屌丝怒喷上进心现世。能够创造的人怎会甘于模仿,抱拳了诸位,我又开始骂街了,没有给你想要的体面。)
能以自我的存在就能得到一种美好的感受,是一种存在感;要以提醒别人自己的存在才能得到一种类似美好的感受,是另一种存在感。其中不同,大概就是古代“小姐”和如今“小姐”的区别。说来说去还是那点烟火作祟,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婊子是真的,婊子始终是婊子,古往今来都是。(我情愿做个婊子。)
我于二零零八年开始尝试写作,十年了,没有写出任何满意的文字。但这都是我想要的,就像我对这人生也不满意,可它仍是我想要的。不能说为了生计,我放弃了学习和努力。我不这样认为,即便我衣食无忧,我也不想去修那行文之道,谄这鄙薄世道。以文救世,我没那个本事,以文果腹,我又不想丢了这份真实。如此说来,我大约只是在说话,不是在写作。
(我妈叫我过去吃饭了,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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