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就是父亲去世二十周年了。这两天闭门,把他刚退休时断断续续写的一些东西整理出来,他的字很小,油墨褪色,难以辨认,但联系上下文,还是可以通顺。
边打字,边抹泪,这些话,他好像从来没说过。这就是中国色的爸爸,太内敛了。
不知怎么的,毛头的感情特别和我融合,小小的心灵给我留下难以忘怀的温暖情感。
这是第三代人的相处了,第一代是我和五弟之间的相处,他比我小九岁,我在十二岁的时候,他是三岁。那时我家住在法华镇的661号的,广誉堂内,我大约十岁才开始上小学一年级,我在上二三年级的时候,每天放学回家就领着小弟到沿街面的门口,我抱着他坐在门前,看看来往的行人和车辆,门口有一鞋摊,给人修布鞋,鞋子上打鞋跟。我俩就边看边玩。给我深刻印象的是,我的班主任龚老师,他放学下班经过我家门口时,差不多天天总是细心观察,我带领着小弟弟的情形,他总是带着微笑,侧着头,渐渐的边走边观察着我们俩,看上去也是非常欣赏我小小的年纪还能带领弟弟一起玩吧,有时候我背着弟弟,走过十七八家的店面,到西边店里。坐在米店的方凳上,东看西看的消磨时光。直到快要到吃饭的时候背着弟弟回家,这不是一天两天。约一两个春秋都是这样度过的,不幸的是,弟弟五岁那年的秋天不知怎么得了阿米巴痢疾。那时听说叫禁口痢。那天晚上,大概是半夜里,母亲感到十分疲劳,叫我当心看好他。那时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弟弟不叫也不哭,听父亲说了一句今晚不知能不能过得去。其实那时候弟弟已经死了。
第二代是我带领庆侬的事了。小庆从出生到上小学,一直在上海由外婆带领。那时主要的助手毓康也可算是助了一臂之力了。小时候当然还有保姆。雯雯虽在南通住过一段时间的托儿所。我亲自照顾的时间也不多,雪雪和文文两人交替,在上海一段时间,两足岁后,也基本上在南通幼儿园度过。雯雯雪雪庆侬他们三人都是两岁前后入的全托。周一送去一直到周六才能回来。实际上只有一天半在家。庆侬给我的印象较深刻。第一次送去,他哭得伤心极了,老师和小朋友都是陌生的,周一送去周六带回来,声音还是沙哑的,印象中他是哭得最厉害的,否则喉咙不会哑。老师告诉我,他哭的时候不叫妈妈而是叫爸爸的,由此更为心痛。每周一送去时,边哭边走,走到南通饭店时,买一只馒头之类的糕点带过去,幼儿园当老师接过去,又免不了要大哭。这种情形,实在是使我很难受,有条件的话,让他们长的大一些,哪怕三足岁就会好很多了,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了第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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