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与小朱煲电话。两个话唠吹了半小时，各种各样话题说的大家都开心异常。
其中有个“笑话”是关于职称聘任的。当年报考高级职称其中有一项是必考科目——英语。天晓得，就如我这个曾经的“学霸”，我当年的水平也不过初中英语，多少年过去了，几乎好多都还给老师了。小朱和钮与我是一起报名考英语。
印象中，拿到教材已经只有一个多月了，我去请教了以前的科长庄，庄给了一张自己在别人的基础上设计的秘籍。其中有两句，把我当场笑晕。“爱我爱山歌”“他妈难逃命”！似乎是看到哪个文字的第一个字母，然后就是选择题的答案。反正都是死记硬背，据说有个二十六个字母都勉强认识的学俄语长辈，就靠这类秘籍顺利考过。有个已故郑主任，自认英语不错，当时还可以带字典考试，后来不可以了。与我们急诊室王护士长，只认识几个单词的老同志。前者天天看教科书，三更半夜挑灯夜读。后者就背几个单词和小抄。同一考场，王护士长轻轻松松考好第一个交卷，郑主任埋头苦读，字典翻的飞起，最后一个交卷。分数出来，两人都过了。问题是分数，王护士长高出十几分，一大截的优势。把大家都笑出一脸褶子。
口诀法传到我这时已经修改了许多版本，教材也难度增加许多了。我们即便不是肚里没货的，也希望走走快捷路线。于是我与钮就天天看书，背秘籍。小朱正好身体不舒服，看到这堆天书，却胆怯了，她放弃了，“明年再考吧！”
我和钮统统高分通过。而朱在第二年时却遇到英语考试改革，要真枪实弹的考试，完全没有定式套路了。于是她“果然没考过”。下半年又特意冲到南京补考。差一分又没过。小朱懊悔又无奈。于是有点泄气。放弃了几年。
终于在几年后重拾信心，再次冲刺。那时，她儿子高中学业紧张，于是她晚上不下班，在科室苦读英语，到九点多让老公顺道接她与高中夜自习的儿子一同回家。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小朱以七十六的高分通过英语。
当时，小朱全家都为她高兴，她也特别开心。
然而，当年却突然出台一个政策，高级职称不用看英语了，看文章了。
可是小朱的文章是普通的两篇，换在以前是没有那么严格的，于是赶快再补。好不容易省里过了。单位又开始职称聘任改革，啥评聘分开了。而且文章又升级了，要省级以上期刊了。
小朱偷偷打听了许多黑市文章，据说硬气点的要两三万一篇还不包过，而且单位已经有好几个人花了上万元买到增刊的，不被认可，更有怀疑抄袭，被追查的了。
小朱说，“算了，以后再说吧，现在想开点吧，身体健康最重要，不要花了钱还弄点事出来的。”
“对的，对的，多活几年就是钱了。何况，搞不好，等你辛辛苦苦弄出文章来，又有规定，高级职称不用啥文章了，反正大多数都是抄的。”
“哈哈哈，是的是的。”小朱笑了。
我知道，这个笑有点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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