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九出了茶舍,看着对面人来人往的酒楼庆丰楼,一捂肚子;“饿了。”
楚铭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仍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你一个鬼,不吃消失不了, 偏偏你吃的比人还多, 这正常吗?”
苏卿九回了一句:“哼。” 便大摇大摆的直冲对面酒楼而去。
楚铭无奈的长叹一口气, 跟了上去, 谁让他是钱袋子呢!
酒楼内, 桌子上摆着虾仁藕盒,红烧肉,烤鸭,红烧鱼,旁边已经有一个空碗, 苏卿九正吃着第二碗臊子面。
楚铭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她,心想:“得, 喜食肉食, 还爱吃面, 得亏她是一只鬼, 是人的话现在坐在我面前的恐怕是个大胖子。 ”
网图待他们吃完, 他们便去拜访了瑞城县衙的仵作,他们在衙门内停尸房找到了仵作, 苏卿九开门见山地说道:“想必你刚验过李逵的尸首,对此我已有耳闻, 不知近期瑞城可有发现类似的尸首?”
仵作看着眼前两张冷淡的脸,尤其男的,威压甚重, 他什么也不想说, 苏卿九无奈, 她瞪了一眼楚铭,楚铭给了仵作一锭银子,往后退了退, 仵作看着那锭银子眼睛亮了亮, 他把银子塞进怀里, 回道:“倒是有一具, 一月前那人是从河里打捞出来的, 是一名举人, 也是身上毫无伤痕,无任何毒素,虽然尸体被泡的有些浮肿,但凭我多年的经验, 他不是失足落水而死, 他脸部的血肉即使被水泡过也明显有些凹陷,像是被什么鬼物吸尽精气而死。 ”
“不知这位举人姓谁名谁, 家住何地?生前有何喜好?”
“这位举人名叫赵德,瑞城本地人,原住在西城区,西城区多是贩夫走卒,他出身贫寒,全家老小省吃俭用供他读书, 十六岁考中举人, 众人无不赞他一声少年天才, 我们瑞城有名的富户郑员外,赏识他的才华,从他中举起就开始接济他, 奈何他连考三次还是没有中进士,但这小子命好, 虽然没有中进士, 去年从京城回来后, 就与郑员外家的千金定了亲, 要知道郑员外家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 相当于娶了她, 整个郑家就是他的了。”
仵作说到这里,满脸褶子的脸上露出艳羡,他咂摸了一下嘴,接着说道:“大概这位赵举人也知道自己将会拥有一大笔财富, 今年三月份他们成亲后,他便一一下子换了一个人一样, 时不时地邀上三五个好友在庆丰楼吃喝,更是染上了赌瘾,经常有人见他进出赌坊。说起来这郑员外一家够倒霉的, 他们女儿与赵德成亲不足五个月,全家都死了,而且死相凄惨,要不是有他们女儿留下的遗书,大家还以为赵德为了郑家财产谋害郑家全家呢。”
苏卿九听到这里,她觉得这个事情古怪的很 ,便接着问道:“哦? 郑员外一家全死了? 怎么死的?什么他们女儿留下的遗书? 你的意思郑员外夫妇是他们的女儿害死的? ”
仵作摸了摸怀中的银子,却闭口不言, 楚铭无奈,又递了一锭银子, 仵作接过银子才开口道:“ 郑员外夫妇是服毒而死,郑员外女儿郑芸是跳河而死,这郑员外一家产业遍及整个瑞城, 良田商铺众多,可以说是我们瑞城数一数二的富户, 唯一不足的是郑夫人没有生下儿子, 郑员外夫妻情深, 郑员外从未因此纳过妾,后来便想着为女儿寻一个可靠的后生嫁了,以保住郑家的产业。他知道商户的不易, 便想把女儿嫁入官宦之家,但是官宦之家看不上他们商人的出身, 郑员外只得从一些贫寒士子里选,他相中了两名寒门士子, 一名是赵德, 另一名是孟知宇。 这孟知宇却是有大才之人, 他也是十六岁中举,但中举后他没有继续考, 他选择回家潜心学习,去年一举考中了探花。 可惜的是孟知宇考中探花后至今未回瑞城,”说到这里也是满脸不耻地摇了摇头,“ 听说郑员外有次喝醉酒后狠狠骂了他一通。 ”
“那这跟郑员外女儿留下的遗书有什么关系呢?”
“郑芸遗书上说,她早已与孟知宇心意相通, 她怨她父母不愿再等一等孟知宇, 就强行把她嫁给了赵德,她天天看着赵德带着一身酒气回来,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毁了,所以她要她的父母跟她一起死。 大家便推测她先是毒死父母,随后便跳到了护城河里跳河自尽。”
“那郑芸的验尸结果是什么? 就是投河窒息而死?”
仵作点了点头:“正是。”
他们问完话出了衙门,苏卿九望着衙门对面高大的梧桐树, 树叶已有些泛黄, 风一吹, 落叶纷飞,苏卿九看着飘落的落叶,感慨了一句:“ 已经是秋天了呢。 ”
楚铭嗯了一声,他问道:“ 你觉得作恶的厉鬼是谁?”
“ 应是郑家人,郑芸的嫌疑最大, 父母疼爱中长大的女孩,只是因为婚姻的不幸便杀害了亲生父母,未免有点牵强,而且郑芸都能谋害自己父母了,却唯独让赵德还活着,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是说,害死郑芸全家的很可能是赵德? 后郑家的某人因怨生恨化为厉鬼杀死赵德?”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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