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有点湿,是刚刚抹布留下的痕迹。
往常,妈妈奶奶会争抢着,先把碗洗完,再做其他事。
现在,厨房里的碗筷碟子,透过一扇玻璃推门,静静的望着我们。
“村里的夏老头死了哎。”奶奶看向我们。
“哦。死啦?没到一百岁吧。”妈妈。
“嗯。九十八。”奶奶。
“哦。”妈妈。
“小梅今年离婚了哎。”妈妈忽然想起什么。
“离婚不就离婚嘛?”姐抬头望了下妈,继续翻看手机屏幕。
沉默降临。
我想起奶奶,她的兄弟姐妹在文革时期都死了,她是唯一的幸存者。
所有人都觉得奶奶是幸福的,她衣食无忧,独享子孙的孝顺。
她时常一个人发呆。
此刻,妈妈也陪着奶奶发呆,也许是被感染的。总之,这是难得的。
因为前几天,屋子里最多的就是妈妈的声音。
不是唠叨。不是训斥。所以,我没觉得烦人。
她是在说她自己。
她和奶奶说,这一年她在外打工遇到的人,经历的事。重复的说。
我和姐姐依旧看着不同网站的视频。
这一年来,我从未给奶奶打过电话。偶尔想起妈妈,却极少联系。和姐姐微信过,却匆匆结束话题。
前一秒,我们欢聚一堂,“来!喝!”
此刻,我们沉默。
下一秒,我们别离,期盼再聚。
不管是别离还是再聚,深深的孤独感一直埋藏在屋里每个人的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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