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90天,我还是不愿提及那一天,直至今早传来爸妈吵架的消息,说实话,我的心既慌又怕。
那天下午,我像往常一样组织班里的孩子回家、打扫完班级卫生,就迅速地跑回宿舍收拾好东西,提着一盒家长刚送的月饼,在公交站台等车。此时我的候车排位是21号,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圈反复地转动,我的心既慌又急,于是我迫不及待地坐上了一辆电动招客车。
师傅是个话痨,但说话极其小声,一身粉色衬衣,配着一条黑色休闲裤。说话的声音在胖圆既带着油腻的身子下,显得有些刻薄且刁钻。
电动车以正常地速度行驶着,师傅的嘴也一张一合,没有消停。我呆木地盯着师傅的肿背,恍惚间,电动车传来一阵颤动,我的眼前出现了一辆白色的小车辆,它的前驱狠狠地击打我的两只小腿,接着似乎有股蛮力,将我凭空从车上降到了地上,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我的屁股被重重地坐在地上,我的耳朵处于消音状态。我低着头,蹲着身子,双手抱着两只膝盖。膝盖下方的两只小腿,好像吃了红辣椒,火辣辣地疼。我的视线也愈来愈模糊,原来我的眼镜早已在黑漆漆的胶轮底下碾碎,碾碎……
“小妹,你,你没事吧?”我耳边终于传来了师傅的声音,可这声音似乎听起来并不怎么友好。
我缓缓地抬起头,望向坐在汽车上的车主,只见他也穿着一件粉色衬衣,配着一副细边的金属眼镜,看起来挺斯文的。
稳心定静后,我转眼师傅,乞求道:“我现在很不舒服,您能带我去医院吗?”师傅神情愣了愣,挥了挥手,粗着嗓子,说:“快,走到那去,不要在马路上。”这时,风起了,带着一阵凉意滑过我的心尖。我听话地,艰难地移动脆弱的小腿,缓慢地走到安全区域,等着师傅送我去医院。
结果待我来不及转身,师傅走了,小车辆开走了,现在只留我一个人。一个人坐在红绿灯路口,看着红灯闪亮,两旁车道的车辆一东一西地飞快行驶。似乎,我的两只小腿不那么地疼了,只是我的心宛如那副眼镜,一次又一次地在胶轮身下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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