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从心理治疗关系到其他亲密关系
今天我们继续谈上一节谈到的挫折！上一次我们列到了有四个方面的一个例子。举出几个方面不见得说他已经包含了所有的挫折，也有挫折是属于设置。第二，挫折，治疗师的一般不会满足对方的这个来访者的直接的需要,尤其是一些要求建议呀，要求帮我解决问题啊,这样的一些那些那些的建议。第三个呢，是治疗师会在什么过程当中会有偏离？第四个呢，是说有的时候来访者会想知道治疗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然后呢，他会发现治疗师并不是他完全所想象的那个样子。
我们谈到4点，其实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意识到，其实这4点呢？
它不仅仅是一个关于技术性的问题，它其实呢已经包含了引出了一个新的思想。其实这就是我在其他地方，也是一些其它课程会谈到就是关于主体间性的问题，就是我们刚谈到自体客体的时候，我们通常是从来访者的这一方面来谈的。
但是我们作为治疗师，虽然我们一直在强调我们要培养一个神入的态度，我们要训练自己富有神入的这方面的技术和方法。但是我们知道治疗师也是一个人，治疗师本身他也有自己的自体客体需要，治疗师也有自己的情绪特点。治疗师在治疗过程中他也有各种各样的自己的状态，对吗？
所以现在，其实如果我们要想理解治疗的话，我们要注意到这里其实有两个人，有两个同样具有自体客体需要的人。他们之间在一起的互动，这就是所谓的主体间性。这是一个简单化的对主体间性的说法，更深入的理解更深入系统，今天不能说这个东西啊。
所以刚才讲的这4点都包含了这样一个东西，就是有些时候比如像第一点设置，这显然在一定程度上作为治疗师他会很清楚自己，他只能够供给来访者的是有限度的。来访者不可能得到一些自己客体的需要满足，他会很强烈的希望接近治疗师，但治疗师必须有一个设置。他要没有设置的话，有时候治疗师根本就没办法承担。
像我做咨询的时候，我记得早期的时候遇到这种现象，有些现象让我觉得很有意思。我当时在澳大利亚，有一个来访者来找我做咨询。
做咨询做了几次，就说医生他叫韩医生，我真的希望你24小时都在我的家里头，最好是你我两个人在我的家里头。他就会有这样的一种需要，但是治疗需要保持一个设置。这从一个意义上来讲，它其实体现的是治疗师对自己能力很合适的一个评估。就是有些时候来自于人的那种需要的话，治疗师是没有办法能够完全满足的，这是第一点。所以治疗师需要假期，对吧？需要治疗之外的话，治疗师不能够和来访者之间有一种双方关系，或者不能够随时随地的满足来访者的他的一些需要，还有治疗师需要收费的。
那么这些我们都可以看到，从某种意义上它在是保护治疗师，你可以这样说。但是也可以换一句话来说，也就是说治疗师他知道自己有局限性，治疗师不是一个圣人，他是一个职业。治疗师，当他要想把这个职业做好的话，他需要付出相当多的精力、时间、热情。他也需要花很多钱才能够在培训自己、训练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比较好的治疗师。
一个比较好的治疗师通常自己要接受体验，去接受一个分析。在西方，这种分析和体验，那个花的钱是非常多的。包括我自己在西方世界，在澳大利亚受训练分析，三四年下来，我当时算了一下，我这个钱可以买一栋房子，所以说这里你需要一个很多的投资。然后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有一点我不知道大家会不会有一个这种本能的感觉？就是人的需要其实是非常没有止境的。
人对关系的需要，人对被深入的需要，人对自体客体的需要它是非常非常强烈的。尤其是这种需要在原始自恋的那个层次上，他的需要是非常大的。就像是一个小孩儿对于母亲，他的需要是非常大的。
在一定的时候，母亲都得跟他有点界限。母亲不能够时时刻刻的跟孩子粘在一起，她需要有自己的一些空间、时间。但是孩子刚开始是不肯不可以有空间的，他一定要粘着母亲，因为他这时候母亲就是他自己的一切。所以这个设置本身其实反映的是一个什么东西呢？其实反映的是我们人生的一个不可避免的现实的状态。
所以设置本身体现的也是现实生活的一个不可避免的状态。再比如说治疗师不能直接满足对方的需要，这也是一个很明白的事情。有的时候治疗师知道教你一些方法，这些方法你们都懂。也许来访者来找你做治疗以前，他所有朋友都已经叫他应该怎么办。所有的东西他朋友都会告诉他，因为那个方法不稀罕。如果说你治疗师来治疗来访者用，但是来访者这时候可能心里很焦虑，他跑到治疗师这边还是想找方法，还是想从别人那边做完的东西过来。但这些治疗师可能就会很明白，如果我要再向其他人那样子给他提供了一些方法，按照世俗的方法给大家提建议，他就上了个当，他就上了这个问题的当。就是说其实这个东西不是一个简单的方法和建议能解决的问题，就是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是第一种，没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还有一种比如说有些事情对人生的重大学问，他是个人的一种责任。任何人生的选择都意味着冒险，人生有一些责任他必须自己去承担。这其实也是关于从原始自恋到成熟自恋的这种转化的一个必然的这样的一个过程当中所需要的。所以治疗是不可能告诉回答满足来访者的所有需要，回答他的问题提供方案，那个不是最关键的。而治疗师是需要帮助来访者自己从内心找到源泉，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第三个什么会偏离？这也是必然。治疗师尽管可以不断的训练，不断的提高自己的什么的能力，但他还会有平常，还会有不理解的时候。还有治疗师不可能是像来访者来说想象那样，那么如果、假设。来访者对治疗师有一种无限完美的想象，但是治疗师可能不是。像我刚才讲的上一堂课讲的那个例子就说你的治疗师怎么能够乘坐那么那么低劣的那个飞机航班？那么便宜的？我在想象中你是很伟大，你怎么会这样。但是事实上就这样发生了，治疗师可能就是没有让你想象的那么伟大。ok！所以这些都在体现了人生的某种局限性。
所以挫折某种意义上，大家可以联系到我们前面这堂课，就是从原始自恋到成熟自恋。成熟自恋所具有的几个品格，大家可以回顾一下，第一是神入，第二是创造，我把它列为属于一个层次类型的。还有另外一个类型是幽默，接受生命的有限性和智慧，智慧是第三个层次。神入和创造是属于一个方面，幽默和接受生命的有限性是第二个方面，智慧呢是这两个方面的一个桥梁，更高的一个概念。
我们谈到挫折的时候，其实在谈后面这个层次的问题，就是关于接受身体的有限性。所以挫折是必然的，会在治疗的过程当中发生，就像生活一样，挫折会必然的发生。
作为科胡特，他当时就提出了概念，有最佳挫折和创伤性挫折两种，那么他的意思是什么呢？他的意思就是说有一些挫折来的太快、太强烈、太猛烈，来访者承受不了。这就好像是一个小孩儿，当他很小的时候他就失去了母亲。母亲去世了，母亲生病了，或者母亲自己有严重的一个问题，这个时候可能带来了一个对孩子的一种挫折，是比较创伤性的，因为小孩他可能还没有办法去承担那么多的这样一个东西。还有比如说最严重的那些家庭的一些虐待，来自于虐待，包括性的虐待，那些挫折都是过于创伤性的，使得孩子无法承受。所以这些就属于创伤性的挫折。
但是还有另外一些的挫折叫做最佳挫折，就是科胡特认为就是他不是创伤性的。但其实我们应该这样说，其实科胡特在他的理论当中并没有真正把什么叫最佳挫折讲清楚。他只是说需要区分创伤性挫折和最佳挫折，最佳挫折是可以帮助来访者形成比较好的一个稳定的主体感的自体结构。
那么这里就留下了一个遗留的问题，后期就科胡特去世以后，后期的自体心理学家就提出了很多对这个概念的一些反驳意见。说最佳挫折这个概念呢其实不合适，最好的概念应该叫最佳反应。他认为说这个这里面是有这样的一个渊源在里头，这其实是来自于弗洛伊德的遗产。因为挫折对弗洛伊德的经典精神分析，还有包括那个ego psychology就是那个自我心理学，他们都很强调挫折。他认为因为经典精神分析说人有一个原始的驱力，这个驱力是非常本能的，非常原始的。你只有给他一定的挫折，他才能够升华，这是经典精神分析用的典型的语言。
如果你要放纵它的话，它的东西不断在一个很低的层次上，他一直是本能的需要。但是当你给他挫折的时候他有可能升华，升华完以后他就可以通过语言来加以表达，这是经典精神分析的一个理解。这个作为一个临床现象来讲，他不无道理，就是说一个人他的整个发展过程中是从一种本能的想抓取，想要这个想要那个，想要一个很具体的、很物质的很具体的东西。我们可以想一下，当一个比较低层次的那种需要孩子母亲的时候，他需要的是一个具体身体上的接触，就是妈妈要在的地方。当你逐渐长大了以后，你逐渐发现有的时候语言就够了，通过语言就够了。你可以通过跟他之间的一个交谈或者跟他一起之间的一种一种交流，可以达到一种很好的满足，也就并不需要完全的粘在一起。
所以这里面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从一个需要非常具体的接触逐渐变成通过自己的头脑形成的想象概念，还有通过语言的方式来得到满足。这里面就产生一个变化，弗洛伊德想描述的是这样的一个现象。但是弗洛伊德的理论构架用的是比较蹩脚的，他要用性驱力升华这些概念来讲，我觉得这就开始有点蹩脚。因为概念体系有点蹩脚，但他接触的临床现象是对的。
正是因为洛伊德有这样的一个遗产，所以科胡特在开始构造他理论的时候，还是沿着这个框架下来，就是挫折是形成让来访者成长的一个重要条件。但这样一来就会带来一个问题，什么问题呢？这个治疗师好像在有意的，就有些精神分析师，他会有意的挫折来访者。所以对这一点的话，自体心理学后期就有很多对这个理论上的一个批评，说科胡特说的最佳挫折这个概念不实用。我们并不需要继承婚姻的这个理论概念的遗产，我们应该取代的是最佳反应。
那么好，现在就跑到一个问题，那什么时候最佳反应呢？这就开始成为那个科胡特的去世以后，这个自体心理学各种各样的一种争论。进入争论，我觉得很复杂，因为我肯定要把最佳分析反应要进行分类，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就很复杂。我这次就不用那么抽象的概念去说明它，还是想举一个例子，大家可能就可以对关于这一点有一个理解。
好，这个例子是这样一个来访者二六岁，男的，他找咨询师的时候，他的症状是很不满他的妻子，他感到了非常的无聊和郁闷；而且对于他的症状，对别人的批评非常非常的敏感。在治疗刚开始的时候，这个治疗师意识到来访者有很多强烈的展示欲，就想表现自己，想让自己的那个才艺得以展示，得到治疗师的肯定。也就是我们讲的大家来回顾一下前面的概念，就所谓的镜像移情有很大发生，就是镜像移情或者自体客体的镜像需要有很多，他要求一种回应。这个时候治疗师做的很好，他对他有很多的这种神入能够回应，然后使这个治疗来访者他的镜像移情的需要得到非常多的满足。
有一天就发生了一件事儿，这就是一个小小的转折点。这一天这个来访者送给治疗师一个圣诞卡，然后这老师就说谢谢收下。这个例子我估计在中国的话可能不稀罕，因为作为中国的治疗师，关于设置方面一般情况下不会那么严，他往往这方面想的很少。我们可能会觉得很普通。但在西方的话，尤其是精神分析培训的过来的治疗师对所有这些行为都非常敏感。他可能因为不能接受，比如说不接受来访者的礼物，这是通常是一个规矩嘛。那么这时候送治疗师的圣诞卡，可能有些治疗师的话就不会接受。
也许这个来访者曾经有过这样类似的经验，也许他理解说治疗师不能收礼物。不管怎么说，当他送给治疗师一个圣诞卡的时候，治疗师说谢谢收下了，来访者非常高兴，他感到非常非常的感动。他说治疗是真好治疗，这次没有做分析，而是收下了。这个现象作为自体心理学来讲非常肯定认可的，就我们不像经典精神分析一样搞的那个样子，就是好像要把那个东西弄成是那样的一个，自体心理学不是那种强烈的空白屏幕。
我们强调解释，但我们不像经典分析搞得那么离谱。这个行为我们一般心理学家都会这样做，他会收下这个圣诞卡。因为他感到在这个过程当中有一种对于来访者有一种表达，一种一个是他一个动机可能是表达一种感谢，同时这里面还包含了一个潜在的东西。这对于治疗师本身他有个这样的分析，作为来访者他可能会感觉到给你一个礼物，你收不收？起码表达了一点就是我对于你有没有价值，我能给你什么吗？那么这个治疗师收下了，这个时候很明显的满足了，其实是满足了来访者的一个自体客体的需求。
大家记一下，回顾一下这个客体自体需要当中有一条，就是他希望能够给治疗师产生一些影响，能够对治疗师产生影响，对吧？有一个需要大家可以回顾一下，去看一下那堂课最后的一个需要，对来访者需要对治疗师能够产生影响。
这种情况当治疗师收下他的礼物，我们可以说他是满足了他这种需要。所以这个时候这个来访者就非常感动，感觉到很高兴，说啊你没有分析我还是收下，然后我非常非常高兴。然后这个时候来访者就开始把心门打开了，就跟这治疗师讲了一些过去从来没讲过的东西，那么讲的是什么呢？
这个在这个案中特别有意思的一个例子，就是他告诉了男治疗师一个他从来没有告诉的任何治疗师或者任何人的事情。这是男孩，他说他会经常到同性的男性厕所去看其他的男性。就是这带着像是个同性恋形象一样，而且很古怪，跑到厕所里去看其他的同性男性。你看这个东西的话，假设说没有前面那个铺垫那个神入的话，来访者很有可能这种事情不会说太丢脸了，对吧？那么治疗师的那个回应使来访者的心灵打开了。
然后接下来几天，这个来访者做了一些梦。他梦见自己在这个治疗师的办公室当中，站在当中，这时候那个镜像移情非常澎湃。也就是当时他在治疗室的办公室当中，然后好像是在这个治疗室办公室的中央的位置。我们可以想象一下，这个时候他那种展示的欲望就更加澎湃的体现出来。
我们刚才讲到由于治疗师对礼物收下的行为满足了他的一个自体客体需要，然后这个来访者打开的很厉害。他那个内心的一些症状就说出来很羞耻，症状可以跟治疗师说出来。然后在他的梦里当中逐渐感觉到自己好像就在治疗师的一个办公室的当中央，好像可能说明了他感觉到已经受到治疗师的重视，好像可以在治疗室的这个办公室空间当中占据的比较重要的位置。
然后下面就发生了一件事情，典型的事情就是假期到了，治疗师现在不能做治疗了，然后要跟来访者之间有过一段时间的间隔，这个时候会发生些什么呢？我们还清楚，你们治疗师就是在做治疗中有没有做过一些长程的治疗？你们有没有意识到就是这种假期现象？一般情况下如果说一个治疗做的很深，就移情很厉害，自体客体移情都很厉害的时候，这种现象会发生。但如果你没有做到那么深度，你可能不会意识到这个事情居然会对来访者产生那么强烈的影响。
这个来访者显然在这个时候，由于他假期之间跟治疗师之间有了分离，他的情绪反应非常厉害，他就感到非常非常的抑郁。他那个偷窥的行为，就是他们跑到男厕所去看其他人的行为就越来越增多起来。另外就是当他不去要是不去偷窥的话，他怎么做呢？他这时候他就会说他会干一件事儿，就会在家里头把一个空的椅子，就是那种没颜色的椅子拿油漆给漆上去，漆完一张椅子放到这边，又拿一张椅子再把它漆上去，又漆上另外一个颜色。然后漆上一个颜色可能还不满足，还要来拿另外一个椅子又把它漆上去，就不断的反复这一系列的动作。所以这一个动作是漆漆的，第二个跑到厕所去偷窥。这个问题，大家可以想一下，他为什么会去跑去偷窥男性同性呢？这个也是可以想一想，然后停一下，然后看看我讲出来的东西跟你想的是不是一样。
从那个科胡特自体心理学的这个理论概念来讲，这是比较好理解的一个行为。因为我们知道在过去的弗洛伊德经常是用性的象征，来解释很多非性的这样的一些现象。那么作为科胡特的这个概念倒过来，就是有一些性的现象在科胡特概念当中是把它解释为一种对自体客体的一种表达。比如说这种偷窥的现象，他会看同性，这里面显示的是什么？我们要记住这个治疗师是男性，这个来访者也是男性，在这个时候他很表达的是他对一个父亲的强烈的理想移情。
因为理想移情是主要是我要看那个人，那个人他具有一个力量。我要看他通过感染他、看他而感到一种满足，这看他是好像是从他身上感染一种力量。在这一个层次上性的行为上，很可能表达出来的就是这种偷窥行为。
这一点在科胡特的住处当中有好多个案，有很多很多他的个案都有这样的一些例子，按照科胡特的解释体现的就是对父亲的一个理想移情。如果我们以科胡特自体心理学来理解我们认为某些性变态的行为，也可以用自己客体的概念来表达。比如说偷窥，可能是理想性的移情。那么反过来那个露阴癖，不知道大家会不会知道，他可能是更多是展示欲，他有可能体现的是镜像移情的需要。这就是按照自体心理学的对这个现象的一些理解。
那么现在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说当这一个来访者跟治疗师说我现在的行为非常怪异，我除了去偷窥以外就在家里漆空椅子。在这个瞬间就发生了一件事儿，这个男的突然间对治疗师大喊，我要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喊起来了。治疗师的回答非常安静，他说我想你真的是非常非常孤独。就这句话，这句话一说出来以后，这个来访者马上哭出声来，哭了好久好久好久停下来对这老师说这是第一次有人理解，包括我自己。这是第一次，这句话的意思就说这是第一次有人理解我这些行为，包括我自己我原来都不知道。但我现在明白明白，明白了什么呢？就这些类似变态的行为，其实内在包含的是居然是这样的一种强烈的孤独感。
好，那么现在这个行为，我们拿这个例子，关键是要解释关最佳挫折、讲最佳反应的嘛。那我们现在就用这个例子来说明一下，分析一下这个概念。这个例子能不能算是一个最佳挫折呢？
如果按照科胡特的概念来讲，这似乎是一个最佳挫折。因为来访者有强烈的挫折，因为假期就是一个挫折，是吧？但是按照科胡特的理论的话，这个挫折是最佳，所以导致的这个来访者后来好起来。但我们可以看得出来，其实并不是因为这个挫折本身造成了来访者的变化，而是来治疗师讲的那一句话造成的变化。当来访者很强烈的说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疯了，当时治疗师说看起来你非常孤独，是那句话起作用的，大家可以看出来吗？所以他不是挫折起作用，而是挫折之后把那个挫折告诉治疗师，治疗师的那个反应起到了作用。
这就是科胡特之后自体心理学的一个辩论，关键不在于挫折。挫折并不需要有意去制造的，因为这种挫折的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大量的发生，你何苦去制造挫折呢？没有这种必要，你也没有办法刻意的去衡量什么时候该给多一点少一点这样的挫折，这些事情都是不必要。关键在挫折发生完以后，这个时候接下来你对于来访者挫折是怎么样反应的，这才是至关紧要。
在这个例子当中，非常体现科胡特自体心理学当中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叫修复。修复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概念，它体现的就是当来访者有挫折出现的时候，把这个东西告诉治疗师或者有的时候不告诉治疗师，治疗师意识到来访者出现挫折了，这个时候治疗师怎么处理这件事才是至关紧要。如果治疗师能够处理的好这个过程的话，我们就说他完成一个非常好的修复，而这次修复完以后，这两个人治疗关系之间就加强了，它的效果经常会有飞跃性的变化。
也就是说挫折需要好像这个深刻的变化发生在这样一个情况：第一，有挫折，这第一个条件，没挫折不行，没挫折的话一切相安无事，一切都非常顺利，一切都很好，那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首先要有挫折。第二是有了挫折以后，你对他怎么反应，怎么修复到这个东西才是产生根本变化的原因。
在这个例子当中是首先是病人有希望和治疗师永远在一起的原始需要，甚至假期都受不了，对吧？这是一个非常物理性的。我们刚讲过的，然后他就遭遇了挫折。挫折本身的不起作用，而是在于来治疗师那个神秘的解释。这种解释虽然很简单，但是他是把那种很怪诞的现象，比如说漆那个椅子和这个偷窥这样的东西来表达，把它跟孤独连在一起。比如说这些行为去漆椅子，我们可以想象一下漆椅子表达了一些很空虚，还不到漆个东西、偷窥来满足自己，我们可以想象他这个理想移情。
所以这两个行为看起来对于病人来讲是非常的不可思议、怪诞而且因此而感到羞死，这很重要啊。当时来访者主要是理解了他，说这些现象其实并不奇怪，这个现象其实你非常的孤独也是难以忍受的孤独让你这样做，没有任何责备，没有任何对这个行为的蔑视不解，而是一种理解、接纳这个东西。这个东西使得来访者把这种很模糊的身体化行为变成了一个语言上的东西，因此在治疗师第一次使这个东西就好像把他这种东西赋予了一个意义，然后这个东西就变得不一样，所以就是心理治疗当中一个非常奥妙的一个现象。所以说关键这个关于最佳说的东西我就说到这里，关键是两个，一个是挫折，第二个修复。
再延伸多说一点关于这个最佳挫折的事情，后来一批自体心理学还做了相当多的研究。研究母婴之间的互动，他就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就是母婴之间互动用那个录像给拍下来，然后研究母婴之间到底这个行为到底怎么样。然后就发现，其实母亲对孩子的神入跟共情经常有偏差的。因为母亲是另外一个人，她不可能时时刻刻百分之百都能够共鸣的好。关键在于，好的母亲在于她有偏差以后能修复，她可以修复，能够很快的就修复或者慢一点修复，但是修复的比较成功。
她们就两个人之间好像关系开始有点破裂掉了，然后马上就连上了，破裂掉就连上了。正是这样的一个过程造成了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强化，他们的纽带越来越强。反而如果说在自然的生活中，她情形在母婴时期就表达的很明显,同样在治疗现象治疗室当中也是这样，总有失败会发生，关键在于挫折之后的事。
这样一来我就把这关于挫折和这个神入都讲完了啊，那么在接下去我们还有一些时间，我们就要进一步谈另外一个话题。在谈另外一个话题的时候呢，我先把做今天的作业先布置一下，免得等下我把它这个忘掉。就在前面的两道题后加的第三道题就是挫折。注意观察人际交往中什么行为挫折了你？或者是你什么地方挫折了？去注意观察，同时在事后对她进行一个回顾，把这个过程进行很认真的回顾。
回顾完以后，你要把它写出来就是什么行为挫折了对方，或者你挫折了对方或者你受到了挫折。当对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或者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然后被挫折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有什么想法啊？然后当这个事情过完以后再看一下，对方还没做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然后你的感受和想法啊，就观察这样一个过程。然后注意一下，尤其是你挫折对方以后，你考虑注意一下，当你过了一段时间以后，你注意一下你做了些什么没有。当你感觉到给对方出的你做了些什么，没有结果会怎么样啊？总之做一下关于挫折的记录，这就是今天的作业。
我们现在继续要把题目往前推了，我们前面已经是两堂半的课，基本上都一直在用很大的篇幅非常详细的来分析两种现象，一个是神入，一个是挫折。其实这构成的关系当中非常核心的两大要素，尤其是亲密关系。现在我要往前推一步，就是我曾经讲过这后面这堂课的关键点在关系，对吧？
我们讲到目前为止，我其实已经把治疗关系讲完了。治疗关系讲完了，有些同学可能在一个听的过程会很容易影响到你的其他的亲密关系。也许你不是咨询师，或者你是咨询师，你可能会联想到很多其他的亲密关系。这就是我现在在后面半堂课以及明天的还有一堂课所要讲的，也就是我要从治疗关系开始跳开去，逐渐开始就要讲其他关系。换句话来讲是这样，就心理治疗这样的东西，从弗洛伊德上个世纪初开始诞生的时候100年以来，其实心理治疗他就是一个关系的研究。
这关系本身这样的一个积累起来的经验，它其实可以用来理解很多关于我们其他类型的亲密关系。在讲其他的类型的亲密关系以前，我需要先把这个治疗关系做一个界定。我们要把治疗关系概貌来做一个界定，让大家有个更清晰的认识，这其实还是一件蛮重要的事情。
大家可能要在想成为咨询师的过程中，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核心。很多心理治疗的研究，都说明真正在治疗当中起关键性作用的一个就是治疗关系，因此治疗关系是什么？是一个治疗师经常需要反思的问题。
在这里我想做一些简单的比较。大家可以看一下，第一，治疗师像不像亲子关系，像父母跟孩子之间的关系？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当我们谈到自己客体需要的时候，经常会感觉到我们好像是来访者的一个重要他人，最重要他人常常是父母。但是我们仔细注意一下就发现他跟那个亲子又不一样。因为如果是亲子的话，基本上你是天天在一起的，即使不在一起的话，你对于这个孩子来讲有很多其他的责任。你要照顾孩子很多，尤其孩子幼小的时候，你要照顾他很多生活方面的东西。但是在心理治疗的关系当中他不是这样的，他基本上是不会去照顾来访者生活中的其他方面，关键的是照顾来访者的心理，这是第一个很大的差别。
第二个差别就是说他是在因为亲子之间的责任更大，亲子之间有一个比较大的责任。你是他的父母亲，一辈子他的父母亲。所以说这个治疗师与来访者的“亲子”就像是亲子，但是你又知道它是有限度的，他主要是关照来访者的心灵，而不是其他生活的其他方面。你看这个比较容易区分这种关系。另外你还要知道这种关系其实是两个成人之间的关系，所以他又不像是完全亲子的关系。
第二，他像友情吗，有点像。但是我们要知道他又是一个类似的契约关系，因为他要付费。而且他有的时候在比较一般性的友情，这种治疗师和来访者的关系的强度要强。短暂治疗可能不太那么明显，这个特征比较长程治疗的话会变也非常强。另外比较友情有个很大的不同，就是它不是一个相对平等的关系。因为治疗师本身不会暴露很多关于他自己，那么对朋友情的话，它相对的相互信非常强。如果说治疗师在彻底的完全的暴露他自己的很多东西的话，他和友情之间的这种距离和界限就不清楚了，这时候就值得疑问。如果说你在治疗过程中太多暴露你自己的话，这时候就感到非常奇怪，你在干嘛？这个时候到底你的这种暴露对来访者来讲是有意义的吗？你是否在满足你个人的需要呢？你清楚你的表达是否仅仅在满足你的需要？其实来访者并不需要知道这一些。
那么也许是你当开口暴露自己的时候，你是否对来访者的深度不够，里面不做到足够的什么？你不够贴近对方，而更多的去是在表达自己。所以这里面就要需要区分是治疗关系，还不是一个相对对等的关系，是不对等的。
第三治疗关系像爱人吗？从某些关系、从某些治疗当中，我们知道我们有一种叫做移情，英文翻译过来就是属于有一点带着情色。这种移情的时候，就把对方当成爱人的时候，这种情况会出现。精神分析当中有很多这些类型的例子，好几个精神分析师都遇到这种现象。荣格最典型的一个例子，还有弗洛伊德另外一个弟子叫fy也遇到这种例子。
大家都看到最早期的弗洛伊德的老师布鲁诺布罗，跟他的来访者叫安娜之间的关系都强烈地体现了这种所谓的色情移情特点。可以看出来治疗关系有的时候会出现这一类的现象，但是我们很知道他是非常需要有设置。这个设置关键是让它避免了换成另外一种关系，他不应该换成另外一种关系，因为这样的话他就失去了真正目的。
所以我思考现在心理治疗的时候，经常会考虑到我这心理治疗关系的一个模型，就是它的象征模式是什么？关于这一点的话，我经常会用一个比喻叫灵魂伴侣。但是对于这一点，我其实后来想一想，又觉得需要有个限制，就是他像是灵魂伴侣又不是。好，关于这点还是有很多争论。那对于我来讲，我觉得他像是又不是，同样要考虑到这一点，因为他还不是对等性的，他不对等性他一方对另外一方居多。
所以这一点又跟这个灵魂伴侣有点不一样，有的时候我更希望讲他这像是一个灵魂伴侣的操练，这样的一种说法可能会比较合适。
所以总结起来的话，我们看到治疗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关系，他是不对等的，他不能有性的，让他有限制，很关键很关键的一点，他要促进来访者的成长。他不包含单纯亲密方面的支持，所以这些方面需要和其他的关系进行区分。这个区分同时也表明了什么东西呢？心理治疗其实在引入一种非常奇怪的新型的人际关系，虽然这是付钱的，但它其实在引进新型的人际关系。他通过新型的人际关系，他的目的是要恢复人的灵魂的力量、心灵的力量。在我看来，心理治疗他的模式应该从一般的医学模式转到这样一个模式来理解，它才能不解释各种各样的心理治疗都很复杂的现象，尤其产生治疗这些现象。它是一个按照我的说法是灵魂伴侣操练，尤其是长程治疗。
心理治疗关系当中很重要的包含两个，一个是神入，自体客体经验；另外一个就是挫折，还有一个叫做创伤性移情，这个东西我们今天就不谈了。心理治疗关系就是这样一个非常奇怪的一个心理关系。
好，现在关于心理治疗的关系已经讲完，现在我要开始跳到另外一个一个问题，来谈谈什么东西呢？我要谈一下现在最流行的话题，爱情和婚姻，就谈一下这样的一种亲密关系。
在谈论这，我需要澄清一下，就是在谈论这个过程当中我该怎么个谈这个很流行的话题。有不少的心理学家，有不少的作家，不少的人谈这个话题，谈了很多，但我打算今天该怎么谈啊？我的基点是什么？我喜欢先澄清我讲课的方法是什么？就我讲这些东西的基础是什么，在谈论婚姻的爱情中，我尤其想强调的这一点基础是什么，那么我将从几个不同的角度来探讨这个问题。
第一个角度什么呢？就是从一个神话学的角度来理解，为什么会用神话来讲呢？待会儿大家就会知道。第二个是用一个科学的方式。所以基本上我将用神话的方式、科学的方式，还有当然就是心理治疗的方式，心理治疗就是我刚才前面讲过的自体心理学。科学的方式的话，我就是不单纯仅仅利用自体心理学，我会开始牵涉到许多婚姻方面的研究来表达这个问题。第二个角度就是心理科学心理治疗。第一个是神话，神话还有连着一个宗教；第二个角度是科学，心理科学和心理治疗；还有第三个角度，什么角度呢？非常重要，这是我觉得一旦要触及这个话题，我不得不谈谈，要不的话我这个话题肯定是不全面，或者说会有偏颇。这是什么东西呢？就是要以历史和社会的眼光来理解婚姻和爱，尤其对我来是非常重要，我在国内一些讲课或者写文章的时候很少探讨婚姻的问题，为什么会这样子呢？其中的一个原因是我觉得婚姻的东西并不是完全属于心理学的范畴。当我们谈到爱的时候，也许心理学还是比较占主要的规则。但是一谈到婚姻的时候，这个时候就非常不一样。等一下谈下来大概会明白为什么，婚姻它是个非常强烈的历史社会建构的产物。等一下我举很多例子，大家就会明白这个东西。
所以在我探讨这个问题，尤其在探讨婚姻的时候，我会从历史的角度，从文化的角度来透视这个现象。好，所以这里面就有三个角度，一个是神话的角度，第二个是科学的角度，第三个是历史文化的角度，来探讨这些问题。
另外我谈话在这个过程当中，肯定会给大家提供一些方法，甚至一些建议，或者一些关于你实际上该怎么做的一些东西。但是其实我估计我的重点还不在这个方面，当然也会像我在前面谈实录的时候，我会给大家提出一些建议。
尤其在婚姻研究当中有一些很多成果是很好应用的。我想世界上很少有东西像人这么复杂。而关于婚姻和爱的东西又是这么永恒的一个话题，它也相当的复杂，几乎没有灵丹妙药，适合于所有人。所以在这个演讲当中，我会更多的提供一些地图。
从不同的角度切入，从神话角度切入，从科学角度切入，从治疗角度切入，也从一个历史文化的角度切入，提供给大家一个丰富的地图。在这个丰富的地图提供当中，也许能够更好的理解你当下的一个状态，你的东西反映的是一些什么样的问题？什么问题，也许你可以解决，你也可能根本没法解决。什么问题是你可以向前改进的，什么东西你是需要接受的。所以这些的话主要是提供给大家一个地图，然后帮助大家的探索。我的讲课经常会有这样的特点，不会告诉你简单的1234怎么做。
很多时候是希望给大家一些地图去，大家可以在走路的过程当中有一些依伴。有的时候我可能不给大家地图，而是给大家一些提供一些问题，让大家去更多思考。
好，现在我们先从神话开始，神话先界定一下什么是神话。当我们来理解神话的时候，我们一般会有三种不同的说法。
一种就说神话就是一些不真实的故事，它是一些女性，反正它是一个传说，它没有什么价值。第二种说法是神话在原始社会是关于世界和万物之起源的古老故事，它是在原始社会当中作为我们行为的一种典范。对于一些人类非常复杂的现象，好像唯有用神话的语言，我们才能够把它描述的清楚，所以这是第二种关于神话的说法。第三种说法，就是现代人的一种说法，这种说法有点比较夸张，比较大的一个思维上跳跃。他就认为说所有那一些信仰故事或者命题，只要他们起作用的方式和古老的神话一致，就称为神话。也就是说任何的命题，任何的一些道理，一些信念，这些东西要是跟古老的神话也是用来解释一些很复杂的行为的话，我们也把它看成神话，所以有人叫现代神话。
比如有人说科学就是一种现代神话，当你讲科学是一种现代神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贬义，而是说它是必须要的神话。神话在原始社会起到这么大的作用，现代来讲的话，这个现代科学也是一种神话，但这个神话起到非常大的作用。所以这边讲到神话的时候，当我在应用神话的时候，我是取它的第二种、第三种概念，而没有第一种。
也就是说我不是认为不是在用，觉得神话是一些荒诞无稽的现象，而是用一个神话的一些方式来试图，用神话所提供的那个故事来理解人类是最复杂的一个现象，这个现象是什么东西呢？
当我用神话的时候，想用神话东西来理解爱，不是婚姻，是爱。在这里我需要强调，就是我本来想上一堂课，所以今天我们这里就是非常简短的，我想上一堂课，叫爱、婚姻跟性这三个问题分开来谈，也许才能够对这些很复杂的现象有生命的理解。
在我们今天所剩下的大约还有一堂半的课当中，我只能讲两个问题，估计还谈不完，一个谈的爱，第二谈婚姻，不谈性，能略微带一下，我都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谈完这个问题。
好，现在开始先从神话的角度来谈爱。我先给大家举两个例子，这两个例子可能就是作为一个引言把两个神话给带出来。
第一个引言就是说在一个非常美丽的海滩边上有一对恋人在那边散步，其中一个恋人就对对方说，他说你呀其实没有任何吸引我的地方，你长得又难看，人也很恶劣。但是呢我只是很爱你。这个话假设如果你要当是一个调侃的话，那你可能就是认为是情人之间的一种一种调侃，一个情话。假设这个人在讲话的时候是非常严肃的，说的时候我想问你一下，如果你是作为恋人你会有什么感觉？就是说你没有什么任何人吸引我的地方，你什么地方都很糟糕，但我就是爱你。ok，你会什么感觉？你如果是被听话的人你会有什么感觉？
第二个的说法是这样：他说，哇，我很爱你。然后举出一大堆理由说你如何如何的美妙，但是他却不会愿意为你做任何的事情，甚至你无论对他如何请求他都不愿意。然后呢你逐渐逐渐开始感觉到有点冷淡，觉得不那么开心。你可能就开始对他没有那么多的好，你就不对他不那么好了。然后他就觉得快乐就少了，觉得没意思了，他就离开了你。假设是这样一种情况，你的感觉又是怎么样？我举的这两个例子。
举这两个例子，其实就在引出两个神话。第一个神话是来自于希腊神话，希腊神话是主要的一个文本的话，大家主要看一下苏格拉底、柏拉图的一部影片，里面是苏格拉底和其他人一些谈爱的原因的一个一个故事。这里的神话是来自于那里。他这样说，智谋神生出了一个儿子，他叫分配神。这个时候有一天分配神在那边，在智谋神，他们一些人都在一起喝酒，在那边聊天，很开心。然后就来了一个叫匮乏神，就是大家自己理解的匮乏。然后匮乏神就来乞讨，匮乏神什么东西都没有，就来乞讨。乞讨的时候，分配神就多喝了几杯就睡着了。
睡着了以后，分配神是男，在这个故事当中分配神是男的，匮乏神是女的。匮乏神就偷偷的和分配神睡觉做爱，然后就生下了一个爱神。所以大家看到很有意思的希腊神话，他说爱神是什么呢？
爱神它就是一个分配神和匮乏神结合的一个产物，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会有什么样的一个结果。因为基于分配和匮乏之间，所以他就有一些关于分配的记忆，就知道那些完满的完美的美满的是什么样，他就会有热情的追求。他同时又是匮乏神儿子，意思是说他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充分的满足，他永远都会得而复失而不能满足，这就是爱神。按照希腊神话中他是永远是匮乏的描述，是非常贫乏的，是不修边幅的，他是赤着脚无家可归的。他总是露天睡在地上，无遮无盖。但他总是追求美和好的东西，他非常勇敢，他很莽撞，他精力充沛，而且他还是本领很大的猎人，还会设计各种计谋，很有门道，很爱智慧，而且还是一个很厉害的魔法师。
他不像那些不死的神灵，就是说他会死，他又不像那些会死的凡夫。同一天内一会儿滋长茂盛，另外一会儿他又枯萎凋谢。他得来又失去，不断的流放，这就是爱神。希腊神话的爱人描述是非常栩栩如生，于是他就把匮乏、追求、分配这个几个特点描写的非常生动。那么说爱神的词叫什么？英文叫Eronis。作为中文的翻译，我把它翻译成艾洛斯。所以说那个爱神在早期希腊神话当中，其中就有这样的一个特质。当我们用这个特质的话，当我们了解这个神话的时候，我们不仿从这样的一个角度来理解，就是作为爱神的话，它具有这样的一个特质，分配和匮乏的结合。这就是希腊神话关于艾洛斯给我们的一个解释，对我们爱情的理解。
好，说到这里大家可以联想一下，就是我刚才描述的这样一个爱洛斯这个爱神的特质和你的现实生活当中是否有一种对应的关系？我不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联想，猜测你也许会觉得好像爱并不完全都是这样。但是我想你肯定可以发现在这个平时的生活中，起码有这样的一个成分，尤其是那样一种浪漫的爱情，一种比较完美化的一种追求的爱情。所以这个爱神从这个角度来理解爱情，它其实有这样的一个特点，他其实不把目标固定在一个对象，似乎总要不断的攀登。按照一种说法就叫他沿着欲望的梯子攀登，对这样的一个爱神，什么样是最好的方式来满足他呢？那就是当他不断地向上攀登的时候，他要更高层次的东西来满足他。点到为止，因为我需要讲完了下面一个爱神，我在回过头来再继续阐明这里的含义，刚才讲的是爱洛斯，现在要讲另外一个神话。
这个神话如果你是基督徒，你可能不太高兴，因为我现在在引用的是圣经。但是我想你可以放心一点，因为我已经讲过神话在我这里的用法当中不是一种无稽之谈，而是指一些对关于人类人生一些非常重大的命题，以一种故事的方式来加以表达。这种表达可能是最为有利，用神话用象征的方式来表达。
所以我们从这个角度上来理解《圣经》，这个爱神在圣经当中叫什么呢？英文叫Agage，那我把它翻译成中文就叫阿加佩，那么阿加佩是什么东西呢？阿加佩其实表达的是一种神对人的爱。我们来看一下圣经当中的一些描述，大家就可以理解是怎么回事。
在圣经新约保罗一书当中啊有这样一段话，他说亲爱的弟兄，我们应当彼此相爱。因为爱是从生来的，凡有爱心的都是由神而生，并且认识神，没有爱心的就不认识神。因为神就是爱，从来没有人见过神，我们若彼此相爱，神就住在我们里面，爱他的心在我们里面就得以完全了。这就是圣经保罗一书当中一段话。
这段话他一直在强调说爱这个东西呢是由神而生的，这爱是不是从神那边来的？甚至更加准确的说一句话，这神本身就是爱。所以他就会说你如果没有见过神的话，你只要见过爱就可以了，因为爱就是神。如果你能够做到彼此相爱的话，神就在你们当中了。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这个阿加佩其实跟艾罗斯之间可以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就是艾罗斯是分配之神和匮乏之神的结合。那么阿加佩呢，我想你可能会马上想到，阿加佩其实像是一个完全的分配的表达。
这是很好理解，如果是神的爱的话，那么神本身来讲它是不是匮乏的。这个神我指的是基督教中的神，他就是唯一，所以基督教讲的唯一真神，这是和希腊神话的神是不一样的。因为希腊神话那些神是多神，他不是唯一的。希腊神话里面那些神互相之间打架呀、求爱呀，很多东西他们显示出很多好像是匮乏的特征。所以跟着基督教的神是完全两码事。基督教的神原来叫耶和华，然后他这个神本身是唯一真神，他本身就是完全完满和分配的。
但是在这一段话当中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有一句话我觉得你可以注意一下，他似乎又显示出来给阿加佩爱是属于分配之爱打了一个问号。哪一句话呢？就是刚才我讲的第一句话，我在念的第一句话。这句话说亲爱的弟兄啊，我们应当彼此相待，ok，这就存在一个问题了。
如果说神已经在你的心中的话，你何需要教你应该怎么样了，对吧？
如果神已经在那儿了，你有什么必要去应该怎么样？会有什么必要让别人劝导你应该怎么样、该怎么样，对吗？我们想象一下我们会不会这样说，神啊，你应当去爱人，谁能说这种话呢？所以当我们在说你们应当相爱的时候，这里面就对阿加佩是否是分配打一个问号。
所以当这一种语言表达的时候，我们看到似乎在基督教这个传统中有一个比较悖论的东西，就是说神的爱是满满的，那么人呢爱是不完满的。但是如果你相信耶稣基督的话，你的爱似乎就变成完满了。那么很有可能一些基督徒说其实不是这样的，说我们其实不是，我们不可能变成像神一样，但是我们相信神以后圣灵就到心中来。这里面有一个概念，就是好像这一种爱是来自于神进入到我的心以后，然后就变成分配了。这个时候从这个角度来看，阿加佩似乎还是分配的产物。
但是因为人本身的事物缺陷性，他又使得阿加佩又带了一点，好像如果变成人的爱的话，它又变成是带着一种匮乏的一个产物。所以说你要信，信主啊，信基督啊，信神啊，要通过这个“信”才有办法得到的东西。
所以这里又有个距离，就所谓的阿加佩，这个如果把它认为是个分配的和人之间它又出现了一个距离。这是个矛盾，我只是供给大家思考。但是在这个地方，我就暂时撇开这样的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我们就简单的把阿加佩理解为是一个分配的一个表现。
那好，我们讲了一段话，这段话大家可能是《圣经》中非常经典，大家可能是耳熟能详的。这段话我觉得是特别显现的，就是所谓的阿加佩，特别显现的是一种分配的产物。如果你是不是分配的话，我觉得你永远做不到这一点。这段话是什么呢？大家可能都很熟。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赐。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羞耻的事，不求职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别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爱是贪望，爱是忍耐，爱是永无止息。
我讲的很快，大家可以看得出来，这种圣经当中所教导的其实它更像是一个分配之神的一个表达。那么作为人类来讲，他是否能够做到呢？在西方的基督神学史上经常会有很多很多的争论，就是我们人类到底能否做到这个东西呢？不同的教派会有不同的说法，这就是阿加佩，把它只称为一种分配的一个爱的表现。那么下面呢我想进一步往前推一步来讲，就是现代的一些心理学家怎么样再把阿加佩思想或者艾洛斯思想进一步发展和形成的一些东西。
有两个人物，一个人物就是那个爱丽西弗洛姆，80年代的时候他的书非常流行。它最流行的一本书应该叫做爱的艺术，作为弗洛姆来讲，其实可以把他称为是一个人本主义的信仰者。当他在写《爱的艺术》这本书的时候，其实表达的就是分配之爱。弗洛姆一直在强调说这样的一种非常成熟的爱，它是一种分配的流意。就是这东西的杯已经满了，然后它流出来，他认为这个爱很成熟的爱。
作为弗洛姆，在他的一个性格理论当中，他曾经把人格分为好几个不同的种类，一个叫接受型，第二个叫剥削型，第三个叫囤积型，第四个叫交换型，第五个叫创造型。接受型的人就是说他不断的向外索要索要，这个类似于佛洛依德讲的口腔型。
第二个是属于剥削型、活性型的东西，就是说别人东西都是好的，要把它抢过来。
囤积型的东西就是世界上这种好的东西不太多，我要把它存起来。我跟世界之间不需要有很多交换，但我一定要把东西好好的存好，保护好。
第四个类型说交换型，交换型就是市场经济型，我要跟你交换我才能够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在我们的理论当中最高的一个境界叫创造型，所谓创造型，它所对应的爱其实就是分配的爱，就是属于这种成熟的爱，这种自然满起来、流出来的东西。
但是你从这个弗洛姆概念理论当中，你可以看得出来，弗洛姆这个当中也是包含了不同的层次在里头，有一个更高的境界的爱，是成熟的爱，满了流出去。但是他如果说其他的人格也有可能爱，但他的爱就不是那个东西，是一个其他的东西。我们今天可能就时间到了，好，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那个今天这堂课的作业，就是我刚才讲过，大家可以先做关于挫折。关于爱的婚姻方面的一些作业等到下一堂课之后统一在一起做，下一堂课我们讲完了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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