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张问明。子曰：漫潤之僭，肤受之愬，不行焉，可谓明也已矣。浸润之僭，肤受之愬，不行焉，可谓远也已矣。
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将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将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
棘子成曰：君子质而已矣，何以文为？子贡曰：惜乎，夫子之说君子也！驷不及舌。文优质也，质犹文也。虎豹之醇犹犬羊之醇。
哀公问于有若曰：年饥，用不足，如之何？有若对曰：盍撤乎？曰：二，吾犹不足，如之何其撤也？对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
子张问崇德辨惑。子曰：主忠信，徙义，崇德也。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祸也。诚不以富，亦祗以异。
子张问怎样才可以做到心地清明。孔子说：渐渐渗透给你的谗言，切身感受到的伤害和诽谤，在你这里都行不通，可以称得上心地清明。那些渐渐渗透给你的谗言，切身感受到的伤害和诽谤，在你这里都行不通，可以称得上是高远了。
子贡问如何处理政事。孔子说：粮食充足，使军队强大，使百姓对国家有信心。子贡说：如果迫不得已，一定要去掉一项，这三者当中先去掉哪一项呢？孔子说：去掉军队。子贡又说：如果迫不得已，一定要去掉一项，在这二者当中，先去掉哪一项呢？孔子说：去掉粮食，自古以来谁也免不了一死，百姓对国家没有信心，国家难以立足。
棘子成说：君子只要质朴就行了，要文采有什么用呢？子贡说：可惜啊，您这样来谈论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文采如同质朴，质朴如同文采。如果离开了文采，虎豹的皮革就与犬羊的皮革一样了。
鲁哀公向有若问道：年成不好，国用不足，该怎么办呢？有若回答说：为什么不撤掉一分赋率？鲁哀公说：现在是二，我还怕不足，怎么还能撤掉一分呢？有若回答说：百姓富足，您怎么能不富足？百姓不富足，您怎么能富足呢？
子张问怎样崇尚德行和辨别迷惑。孔子说：立足忠信，接近义，是崇尚德行。爱一个人，希望他长寿，恨一个人希望他早死。既想让他长寿，又想让他早死，这就是迷惑。诗经上说，诚信不能致富，就只能招来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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