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艺术
哈哈,感同身受啊。甲之珍宝,乙之鸡肋。这世间不能苟同的事情太多,但是对他人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对同一事物的感受,不同的人产生的不同感受,有时候是天壤之别的差距。也许,这正是造物主的特意安排,让你通过这个方式,去感受这个世界真正的面貌。
读到过很多我认为极美的诗歌和小说,但每次,我选送的作品都会以4︰1的大差距票数被否决。可见,艺术这种东西,真的是甲之珍宝,乙之鸡肋。那些作品中我认为动人心魄之处,其他编辑丝毫没觉得是优点,或许也是这种差别,让每位作家在面对自己作品的评论时,都会愤愤难平。
是的,就算是神,也会需要感觉一切都是好的。看到这里,有点感觉了,即使是艺术家,再独孤寂寞冷的性格,在内心也是渴望被认可被“好评”的。当一个人所有的动机力量都被耗尽后,来自自己的认可和他人的好评,会重新点燃新的动机与力量。
就在那一刻我明白了,这种现象很可能也会发生在艺术家身上。我想起了神创造世界的传说,神将陆地和海洋分开,看到了美好的土地和水域,于是,继续着手创造植物,看到了美好的花草树木,继而创造了动物……一连六天的创造之后,神坐下来休息,对自己感到很满意,因为在神的眼里,一切都是好的。即使是神,也会因为对“好”的喜爱,而获得激励和动力,何况是人类。“好评”是我们创造过程中最有动力的因素,即使我们是出于金钱、权力、威望、欲望或生存本能等各种动机而去创造,但是,当所有这些动机的力量都耗尽后,只要我们知道我们依然能创造出好的东西,我们就会继续创造下去,这就是动力的奇妙之处。想象一下,当巨石人完成了他们的第一个竖石碑、支石墓或石圈时,他们应该会退几步左右端详,看着自己的杰作,心花怒放地大呼一声:“这太好了!”
这段话太有道理也很有感觉。不自信的人,成不了艺术家。只是这种自信,只在艺术家内心对艺术的执著与追求产生的自信。在其他方面,艺术家其实是有太多不自信的。很多时间我觉得这个世界的艺术都是在体现缺憾的美,太完美的东西内容审美疲劳,但是不同的缺失却会造成不同的震憾和遗憾,而遗憾却是一种很强的力量让人一直不能释怀。而能够制造出这种缺憾美的艺术家们,一般内心都是有缺憾的。
当人类沉溺于艺术创造中时,其实也是在某种程度上试图扮演神的角色,或许正因如此,艺术家们或多或少会表现出某种自恋特质。如果你觉得自己没资格表明某种态度,那你大概也没办法做个艺术家,自信是艺术家的必备条件。
当人类沉溺于艺术创造中时,其实也是在某种程度上试图扮演神的角色,或许正因如此,艺术家们或多或少会表现出某种自恋特质。如果你觉得自己没资格表明某种态度,那你大概也没办法做个艺术家,自信是艺术家的必备条件
自恋者的艺术世界只是一个人的世界吧。
过分的自恋会让事情适得其反,包括在艺术领域。十足的自恋者不会考虑到他人,他们可以用某种方式去创造,但他们创造不出好的作品,因为他们不懂去爱别人,而爱是创造过程中第二重要的动力因素。哪怕审美是件主观的事,但是艺术作品至少也要对几个人能产生影响,作为一名艺术家,如果你的创造从没深深地吸引过一个人,这未必是你缺乏艺术的技巧,很可能是因为你没有爱的能力。
写作是件不易的事,本想以已笔写已心,却还要以已心体他意。话说回来,写作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人更好地理解自己,还是为了让人知道自己如此理解他?写给别人看和写给自己看,差别太大。写给自己看,其实格局是没打开的,只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但是写给别人看,就是一个锻炼自己去感知他人感知社会和世界和过程,人和格局、同理心才会因此打开主成长。多写作,是成长最好的途径。
我以句式,以修辞,以遣词造句让我的文字散发出雅致醇美的芬芳,希望能引发读者的兴奋与留恋,不忍弃我而去。但写作从来不是件随心所欲的事,我必须自己研磨文字,并听从编辑的各种建议,因此,所谓“笔戴枷锁”,就是为了在有限的文字空间里精工巧酿,举重若轻,尽可能去抓住读者的心。
高度集中精力做一件自己喜欢且有意义的事情,例如写作,完全感受不到其他干扰,能做到这一点,其实说明这种投入的感受是幸福的。
“写作没有别的法子,你需要坐在打字机前,割开动脉,以血做墨。”长时间高度集中精力是件痛苦的事,但如果能在舞文弄墨中获得些快感,这件事就变得可以接受了。
所有开创性的艺术都是别出心裁的标新立异但能直击人心。当人们渐渐适应这种状态后,又得出现另一种别出心裁的标新立异来直击另一种不同状态的人心。所以,是不是可以说,所有的艺术,都是不同时代不同人性以及不同人心的创造性的体现?
一位艺术家能脱颖而出,正是因为他表达的内容或方式令人耳目一新,能以一种新颖的想象力、一种独特的声音或开创性的风格,出现在众人面前。我们会发现,最优秀的艺术家往往都是领军人
有时候 ,少量的艺术品里,差异性能产生艺术的感觉,但是在庞大的数量里,即使没有差异性,也会是一种震撼性的艺术,例如兵马俑。
我想起了今早看见的克罗瓦石堆,说来奇怪,它为何如此平庸?它的石头不仅出奇的均匀整齐,而且没有一丝个性,无论是形状还是质感,都没有一块石头称得上出彩。也许,这一切并不是修复者的错,而是过去的人们在创作它时,就没有赋予它以创造力和想象力,他们或许只是在仿制别人的作品。
没有好的旋律或坏的旋律,就像没有好的艺术品或坏的艺术品。凡高的艺术在他生前被认为是不好的,死后却被认可,不是艺术品本身的问题,是因为欣赏的人不一样了吧。
教授反驳说:“没有好的旋律或坏的旋律这回事,旋律就是旋律,它完全是相对的。美国人认为的好旋律,在印度人听来也许完全是噪音。”
我的天职在哪里,你召唤我的力量不太强烈,什么时候强烈一些?来打败我内心的怯懦吧!
能让我坐在书桌前两年的,一定是内心的召唤。每次我在写作时,都会有种感觉:除了写,我别无选择,这是我的天职。很多作家或艺术家的创作过程都不轻松,但是他们却都有种动力,感到自己是在某种命令的驱使下,必须这样去做。
神奇、创造、历史,可能都是因为这样的召唤和立即行动的力量才出现的吧。
但这种召唤如何出现的?难道是神灵清清楚楚地告诉了他们:“我想要你们从地里抬起这些巨石,为了我的荣光将它们竖立起来。”更有可能的是,他们和其他艺术家一样,创造意念也是悄然而起的。有一天,无缘无故地,竖立石头的想法就那么从他们心里冒了出来,就好像是在他们睡觉或打猎时,它一下子被灌进了他们的脑子里,然后他们心潮澎湃,再三思索这个念头,并计算实现它所需的条件。很快,他们连这些条件都顾不上了,因为他们越来越认定这样做是对的。终于,他们觉得如果自己不去做这件事,那才是大错特错。
然后,就有了那些神奇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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