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章 绝望
一个国家内部的民族融和向来是件非常不易的政治、文化以及经济性的工作。在自己国家内部尚且这么多问题的时候，去指责他国内政，忘记自己身上的疮，指着别人身上的疮嘲讽抑制的人，真是可悲。
有位好友几个月前来过爱丁堡，他给我和莉莉讲了段经历。他在爱丁堡参观时，曾雇了位导游，当参观基本完毕时，导游按照惯例做个总结，这位导游说：“我说了关于这个城堡的很多事，你也许很好奇，几个世纪以来，我们一直在和谁打仗。谁是我们的冤家对头？自古以来，甚至直到现在，我们的敌人都是那些该死的英格兰人！”
爱尔兰人的死敌一直是英格兰人，这样历史已久的国内民族矛盾，却染指和指责他国内政，也是够够的了。
这位导游说：“我说了关于这个城堡的很多事，你也许很好奇，几个世纪以来，我们一直在和谁打仗。谁是我们的冤家对头？自古以来，甚至直到现在，我们的敌人都是那些该死的英格兰人！”
好战是病态可悲的人性表现，源于人性中的好斗吧。人性之好斗好胜，导致多少无奈与悲哀。
这段经历中令人扼腕之处就在于，好战是病态可悲的人性表现，特别是反反复复的战争
所以，是做好时刻打响或是应付内战的准备吗？
我想到了昨天在山谷上空呼啸而过的战斗机，以及第一天在威尔士驶过那个山谷时，在我们头顶上飞过的战斗机。显然，英国皇家空军在练习如何在山谷中飞行。他们为什么要频繁训练这项技能？是为了防御进攻，还是维护和平？这种对于战争的猜测，又一次引发了我的迷思。
温文尔雅的忽视！是一种隐隐的潜在的巨大暗流，能把人在无知无觉中推到无助与无力的边缘。无论你内心有多强大，经得起赞誉，抵得住诋毁，都无法承受这种温文尔雅的忽视。
我不在乎被诋毁、被鄙视。但是，唯有一种情况我没有做好准备，那就是如何面对那种温文尔雅的忽视。
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无动于衷。爱与恨都是有力量的情感，但是无动于衷是打上去便力道全无的空气棉花，看不见摸不着，却力量巨大到释放你所有的力量，让你的努力看起来一文不值。
爱的反面也许不是恨，而是无动于衷。恨中至少还蕴藏着力量，但无动于衷则不然。
晚年危机是正真与绝望的对决？是否表示，到了晚年，还做不到正直的话，人生便已经绝望？
事实上，我和莉莉之所以没有向绝望投降，其中最大的原因，可以用伟大的心理学家爱利克·埃里克森的理论来解释，他睿智地将晚年危机定义为“正直与绝望的对决”。当我们的人生旅程正在进入晚年阶段时，一些问题会自然而然地被筛选出来，并浮出水面。因此，在我们生命的这一阶段，我和莉莉面对的是正直和绝望之间的选择。阻止我们向绝望投降的主要因素，是我们过去十年对于共同体的建设经历。
缺乏同理心的人，听见和感受他人的痛苦，是件更痛苦的事情。
健康也不健康。它的不健康在于，它让我们回避痛苦，并缺乏怜悯之心。对这样的人来说，听见并去感受他人的痛苦，是种无法忍受的折磨。然而，这样的抗议却也是健康的，因为它挑战了初期的群体规范，即共同体建设应该是种“诉苦大会”，在这种大会上，每个人都必须痛苦迸发，以便加入共同体之中。
任何事情确立有两面性，剑是用来自保，但也可用于杀人。快乐的人把悲伤隐藏在心底，悲伤的人觉得自己配不上快乐，于是把快乐埋葬掉。每个人的命运喜乐，都由自己掌握，看你想过怎样的人生。
双方都意识到，无论用玫瑰色还是用灰色眼镜来看世界，都是不健康的，最终，他们寻求一个兼而有之的解决方案。而同时，每个人或整个群体也都意识到，对于正直诚实，他们既需要乐观的视角，也需要悲观的视角。一旦群体得出了这种结论，他们便能很快达成共同体，由此，悲伤的人会说起他们的快乐，而快乐的人会谈起他们的悲伤。
我们对正直的追求，驱使我们去看见事情的光明面。我们对事物黑暗面的直视，也不妨碍我们看见其好的一面。在颓废衰败之中，往往会有新生迹象。
虽然我对理性时代非议颇多，但是，正是理性决定了我们可以考虑到整个局面，看见事物的光明面和黑暗面，都是非常理性的态度。所以，是理性认知而非其他原因，防止了我们陷入长久的绝望之中。 除了理性，让我们得以继续前行的，还有对于恶的抗争。
善恶始终是共存的，没有恶，善不成其为善，没有了善，遍地是恶的话，世间只如炼狱，很快会灭亡。
它承认善和恶的真实存在，但没有将它们视为势均力敌的共存现象。它认为，在善恶的交锋中，善终究可以战胜恶，但这并不代表恶就自此消失不见。恶还会一次次冒头，并一次次与善开战。
信仰是一种更崇高的选择
对于善恶的信仰，与其说是一种天赋，不如说是一种选择。就如威廉·拉尔夫·英奇所说的：“信仰是更崇高的一种选择。
如果一个人习惯了黑暗，黑暗就变成了正常，甚至是让人舒服的事，不但合情合理，而且能取悦自己。
抑郁可以被视为绝望的情感。而主张抛弃一切物质享受和感官快乐、像狗一样活着的“犬儒主义”，同样也是绝望的表现。犬儒派对人类的精神进步感到绝望，对任何事情都缺乏信心，对自己的幸福快乐缺乏深度的审视。犬儒主义在社会中甚至要比抑郁更普遍，更致命。
同情本身就是站在制高点上俯视被同情的人，这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像是悲天悯人，实质并非如此。
我并不为那几条恶评而难过，反而为他们感到悲哀。我是真心同情并怜悯他们，他们是深渊里的永久居住者，因此，当抬头看到有人竟然爬出了深渊，他们倍感愤怒。
是否可以理解为，人性本恶，但是人性又向善，所以为了人性想要的善，人不得不抑制和调整自己的恶以获得自己想要的善的对待。
对于善恶的信仰，与其说是一种天赋，不如说是一种选择。就如威廉·拉尔夫·英奇所说的：“信仰是更崇高的一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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