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国时间2018年11月12日,一位95岁的老人安详地在好莱坞的一所医疗中心去世,随即,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默哀之中,休杰克曼、克里斯·埃文斯、汤姆·赫兰德等欧美影星皆发文悼念。但不同于以往的是,这些影星,都有过共同的演绎对象——
他们称之为Superhero,我们称之为超级英雄。
可能上帝,也需要复仇者联盟,去拯救属于他们的世界。
当《复仇者联盟3》席卷世界的时候,我并没有选择在那个时候写一篇关于漫威宇宙的文章,是因为希望等到复联4,等到告别的时候再去选择回顾,总要比半途截断的回顾着好了许多。
但如今,我必须怀着儿时最醇厚的敬意,向真正的告别的伟大,献上微薄之力——
我们也终于开始告别青春了。

(一)
“Don"t give up on her ... either of you。”
就在上个星期天,我还坐在电影院中被《毒液》圈粉,本身预告片中残暴血腥的反英雄毒液,却摇身一变,成为了可爱的代名词,那种凶残的长相与与其相左的性格所导致的反差,着实给人们以极大的视觉冲击。惊叹了一整部电影之后,气氛在最后时刻达到了高潮,一个遛狗的老人对汤老师说了以上的一番话,影院里满满当当的传来了“哈哈哈哈斯坦李,这个老头子又来客串了”的话语,谁也不会知道,这将会是这群人,最后在他在世的时候,欣赏到的最后属于他的荧幕风采。
从2008年漫威宇宙纪元,《钢铁侠》的开始,到之前的《复仇者联盟3》,85岁的斯坦李用人生的最后十年,在与自己所创造的一切,做着最后的调皮,与玩乐。一生崇尚给别人带来娱乐的老先生,却没有想到这样的客串,早就了乐极生悲的效果——
他在与他们一一道别。
也真因为创始人先生如此的玩世不恭,倒也为漫威系列电影创造了别样的灵魂——
快乐,不是喜剧,却胜于喜剧。
经典的美式幽默,伴随着钢铁侠和奇异博士,所荡漾其中,他们是漫威宇宙的快乐源泉,也是自视甚高的代表,自负的标签,从他们自命不凡的生世起步,到成为超级英雄的路上,总有会让他们感到骄傲,又或者彷徨的过往。

托尼·斯塔克,绝世天才,富豪之子,纨绔子弟,花花公子,年仅十五岁时就进入麻省理工学院电子工程系大学部就读并以最高分毕业,可谓是一生不用愁;
史蒂芬·斯特兰奇,世界知名的外科医生,因起超高的医术被誉为上帝对手术界的恩赐,而斯特兰奇医生也是天赋异禀的代表,19岁考入哥伦比亚大学医学院并以优异成绩毕业,随即成为享誉世界的医生。
这样的背景,想不自负都不难,强烈的自信欲望,都给予了两人言语神情上不屑于世的资本——确实,妄想与实力,本身就是两种筹码,世界的不公平,在普通人眼里,永远是钱财与天赋,所掩盖了真正的成功,又或者是真正的幸福,却又没有人知道了——
每一个玩世不恭的人的背后,总有一段学会成长的惨痛。
每一个超级英雄背后,总有你看不透的公平。
托尼·斯塔克,养子,其养父霍华德·斯塔克,在他21岁的那年出车祸不幸去世——还有他的养母,他一生最爱的那位,没有人知道天才和弃子之间的那种落差悲伤,更没有人会懂得孤儿与富二代之间的那种落差悲伤,表面的光鲜亮丽,被闪光灯包装,被霓虹灯伪装,他只能用自己的行动——不在选择嘴上英雄的,为这个世界敬自己的薄力——
接手公司后,他第一步就是买下他生产他父母座车刹车系统的公司,并修正缺陷——
他以此告慰父母,以此想要杜绝那些孩子们,失去父母。
终于,在细缝中,窥视了真正的托尼·斯塔克——在他成为钢铁侠之前,他身上总会有一些品质,是天生的,是注定契合超级英雄的,但还有一些,必须是经历过才会懂得,才会成长,才会成熟,直到有一天,他将会闪耀这个世界——
拯救这个世界。

(二)
成长没有捷径,但并非没有办法快速成长。
按道理说,越大的苦难之后,总会获得相对应的成长,如果玩游戏时的累计经验,成长也可以类比,越强的对手,战胜之,就会让自己变得更强。
但前提是,你要战胜之。
在经历了丧父母的悲惨之后,托尼·斯塔克就遭遇了生死级别的考验,而这个考验,是建立在他的第二重身份——军火贩子的基础上发生的,军火来钱快,有时候为了挣钱,这些隐藏在大国背后的观察者,甚至不惜以毁掉生命为代价,发动战争来大发横财。美国在历史上就很与这个逻辑合得来,一战二战大发战争财,之后一跃成为真正的超级强国,而这个生于纽约长岛的小伙子,在斯坦李笔下就包含着浓郁着商人主义色彩,这样的人不会成为英雄,之后成为金钱利益的奴隶,于是为了使他成长,老天爷特意安排了一场战争生死的考验。
于是在越南战争期间,托尼在视察自己的新式芯片对于美军作战的作用时,被当地武装俘虏,而在俘虏过程中发生的一次爆炸,使得一枚碎片刺入了他的心脏,生命危在旦夕。
当他被逮到关押处的时候,他遇到了人生中第二个引路者——共同被俘虏的,曾获得过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著名物理学家殷森,这个在托尼的世界里只占有他仅仅数天的男人,教会了他不属于物理学的人生哲理。
其实之后的故事,看过《钢铁侠1》的人们心知肚明了,灰色的钢铁侠在那做肮脏的小屋里,被两个才华横溢的人,用知识创造了出来,托尼的心脏保住了,他们假借帮助地方武装制作武器的同时,也在思考如何从这座屋子中逃离,挣脱——
也就是在被俘虏的时候,托尼才真正能体会到,奥斯维辛的伤疤。
逃脱的日子与交差的日子同步,钢铁侠初代笨重使用着武器向敌人发动攻击,在这其中,殷森的任务是拖住敌人,赢得时间,这个身材瘦弱的物理学家,拿起了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武器,开始为西方哲理中的自由而战,拼尽了血肉,用散了意志,在战火风飞中,在漆黑山洞中,在看不见太阳却充满希望中,他终于配得上自己冠以科学家的名义,用他的奖项的主人一生发明的利器,用人格担保的诺言和强调成功的信念,选择与敌人同归于尽。
我不知道托尼对于这一切有什么看法,或许在他钢铁的外表下,他会后悔自己没有为那驱血肉披上神的外衣,他会因此感叹人的生命的脆弱或者稍瞬即逝,会因此阵痛,更烈于他的父母。
最后,托尼成功得救。
在那之后,他依旧是光鲜亮丽的斯塔克工业的总裁,他依旧那个迷倒万千女性的万人迷,甚至之后,他依旧是那个名震天下的钢铁侠,但可能除了他最亲近的人之外,没有人可以读懂他内心深处的震撼,对战争的厌恶,对朋友的挽留,对亲人的忠贞,对他父的尊重,对丧亲的悲痛,对大世的救赎,对万物的保护——那扛起的责任,与他自以为的能力尽可能的匹配,不断地逼自己,不断地逼自己,不断地逼自己,自己做到还不够,自己做的还不够,自己做的还不够……
但悲哀的是,他的成长,在他的世界中,没有人看见。
他的成长,只有在看客的世界中,才能感触颇深。
或许就只有那电影特写的短短一瞬,定义了这个生命短短的一生——
地方武装的导弹上,写着斯塔克工业。

(三)
以人之名,比肩神明。
在漫威的世界中,似乎真的印证了我们的概括:
穷人靠变异,富人靠科技。
托尼在回到公司之后,第一步就是尽力退出军火界,在之后,他又击败了无数的自私的反派,创造了战争机器,创造了钢铁侠“MARK”系列,一直高调着保护着这个地球,是他的做事风格的体现,为此,他不怕威胁,也没有必要躲藏,野心勃勃的敌人有无数,他自挡一派。
当科尔森招募他参加复仇者联盟的时候,这个傲慢的人毫无条件的答应了,在数次与洛基对抗时,这个号称地球最强大的超级英雄联盟终于拧成了一股绳——即使代价是科尔森被洛基杀死。
作为托尼的好友,科尔森贵为神盾局八级特工,他的死,让视友如命的托尼大为愤怒,在对阵洛基的时候立下大功,当最后,核弹来袭的时候,这个会飞的普通人,选择与致命同为,将它带离地球,冲上被打开的虫洞,那一刻,他终于亲自经历了爱因斯坦的幻想,只不过没有带来那种实现科学的疯子般的快感,取而代之的是恐惧,梦魇——
他只是普通人啊,到头来说,脱下那身战甲,他比任何人更要脆弱。
这种身心的折磨,一遍又一遍折腾着托尼,以至于在他的世界里一度,钢铁与科技比人更可靠,更安全,更舒适,在冷冰冰与热呼呼的考究中,逐步变得迷茫与无助,不断地疯狂的制造机甲,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平静。直到有一天,当他一无所有的时候,身旁只有一个被毁的体无完肤的Mark42,在冰冷的田纳西州,身旁只有一个叫哈利的孩子,或许是寒冷彻底冰冻了他内心的燥热,在面对可怕的敌人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Iron man,终归是man 而不是iron,于是他逐步走出了困境,在与满大人的最终较量中,召集了自己所有的机甲,上演了最美丽的烟花秀,再一次成为了拯救世界的英雄。

但在逐步成长的过程中,困扰他一生的难题也逐渐浮出水面,他的父母之死,他的太空梦魇成为了他挥之不去的弱点,为了后者,他亲手创造了魔鬼奥创,为了前者,他亲手与美国队长开战,险些击杀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而在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那种内疚,自责甚至自卑,都融入到了他无线扩大的自负中。在追求自由和接受约束的过程中,他变得不在任性而是选择了被约束,这种成长的持久麻木,孤独无助,似乎也正好印证了灭霸对于他的评价“知识诅咒”,深陷“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怪圈的超级英雄,正在不可避免的走向自己人生的极限。
如今,至少在我们认知漫威宇宙的世界中,托尼正在远离家乡,在遥远的泰坦星——灭霸的故乡,孤独的坐着,伙伴,消失了,亲人,不见了,信仰,破灭了,战争,失败了——如同他一遍又一遍做的梦,是他亲手毁掉了这个世界,他彷徨,他害怕,纳米科技的血边战甲已经体无完肤,不知道那个星球有没有日出日落?他会像灭霸一样心安理得的坐在角落里,静静的欣赏吗?在那一刻,这个养子,从小就没了父母的孩子,孤独的血脉中,不知道哪里还有着相连,他本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毫无关联,却想一次又一次,救那些想要害自己的人类,生命,亦或者是其他,他不不知道该怎么办,自责越来越重,尤其是彼得·帕克那一句“我不想走,先生”看哭了他自己,这个自己的孩子,也是没了父母,没了姨夫,一无所有,背水一战,也是一个养子——和自己多像,和自己多像,和自己多像。
地球上发生了什么?他们还好吗?有谁消失了?又有谁不见了?有几个家庭支离破碎了,又有几对情侣阴阳两隔了?宇宙会不会就此变得和这个曾经生机勃勃的星球一样,就此销声匿迹,建立在痛苦之上的伟大,究竟值不值得?
他忽然看了看自己的手,沧桑,无力,来自外太空的灰尘,夹杂着最后一丝地球的芬芳,慢慢的晕出一层层涟漪,看不见,看得见,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他会站起来吗?
他能站起来吗?
他会继续战斗吗?
他能继续战斗吗?
忽然写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无论结果如何,小罗伯特·唐尼的托尼·斯塔克,在经历了十年的风霜后,终于要离开了。
至于究竟是一死方休,还是扶去功名,也不会有人再去那么关心了吧。

(四)
困难,不会随着成功而停止他的脚步的。
安逸,不会一直停靠在你这座泊船港中。
无论是对于小罗伯特·唐尼来说,还是对于托尼·斯塔克来说都是这样。
53岁了,实话说,我不愿意在这里谈论这位伟大的影视演员的年龄,只希望时光再走的慢一点,将他留下,永远的留下。
或许是命中注定,与托尼一样,唐尼同样降生在纽约,而他也有一个神奇的家庭,他的父亲是著名导演罗伯特·唐尼一世,而母亲是女演员艾尔西·唐尼,或许又是命中注定,他注定会与影视挂钩,至于平不平凡,需要时间给我们答案。
奥斯卡准影帝,这是对于93年的唐尼的最好称呼,那一年,唐尼凭借《卓别林与他的情人们》,入围了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并且,他所饰演的卓别林,获得了英国女皇伊丽莎白的认可,这位可爱的女皇,亲自参加了在莱斯特广场的伦敦首映,意气风发的唐尼,似乎就要对于影帝志在必得了。
但没有人会想到,这个男人堕落的如此之快,3年后,因为开始吸食烈性毒品,唐尼做了很多违法的事情,并因此累计入狱16个月,而97年之后,因为与毒品相伴,让他最终成为了监狱的常客,毒品,麻痹了多少天才,毁掉了多少人生,而这样看,唐尼似乎就是下一个罢了。
说道这里,我忽然想起一件可笑的时候,有一群陌生的同学玩一个说谁胆大的故事,头名者就是炫耀自己吸食大麻没有上瘾,而当我在得知他的消息时,他已经将自己曾经的引以为豪,转变成锒铛入狱。
毒品的危害之大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否则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视公共形象如命的明星演员即使被曝光还会废寝忘食的吸毒?但唐尼确实是一个特例,他的意志强大到令人不得不肃然起敬,浑浑噩噩到了03年,有一次去吃汉堡时居然会想吐,这让这位天才演员立刻醒悟过来,自己因为毒品居然连最简单的幸福都无法品尝,这是多么可悲而且无助的事情啊,于是,唐尼就此将毒害了自己大半辈子的毒品通通扔进海里,就此开始了5年的抗毒生涯。
太痛苦了,当那种可怕的念头充斥大脑,布满全身时,从最初的踱步,到疯狂的奔跑,到将自己捆绑住,束缚住,唐尼再用超越自己的意志,不断地抗争着毒品对于自己的侵蚀,不能堕落,不甘堕落,在此期间,妻子与母亲给予了他最大的帮助。苏珊,是一个事业有成的白富美,唐尼义无反顾的爱上了同样才华横溢的她,而她也同样爱上了忧郁中独特魅力的唐尼,恋爱后,一句“我和毒品你只能选择一个”,让爱成为了唐尼戒毒的动力之一,而母爱的伟大也成为了唐尼坚持下去的动力之一,04年的时候唐尼的状况非常糟糕,有好几次动了放弃的念头,但母亲的鼓励让他不断坚定着自己的信念,经过一次细谈,让他彻底放弃了毒品这个可怕的敌人,也正因为经历了与毒品的抗斗,才蜕变成为之后的金球奖影帝,传奇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与传奇的托尼·斯塔克。
中年顿悟的纨绔子弟形象,是属于托尼的,但同样也是唐尼的人生名片,对于钢铁侠来说,唐尼仿佛就是本色出演,他对于父母双亡的感悟,恰好来自于他母亲与父亲的离异,他对于小辣椒的专一的爱,恰好来自于他对于苏珊的专一的爱,而他深陷迷茫,焦虑缠身,又是他面对毒品时的真实感受,唐尼与托尼,从相遇到合二为一,彻彻底底诠释了电影史上最真实伟大的超级英雄电影形象,也彻彻底底的拯救了08年处于低谷的漫威,从此开启了巅峰十年的电影王朝。而在今年的漫威全家福中,唐尼身处C位,也是漫威感激唐尼的一种方式。

(五)
托尼·斯塔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在神鬼充斥的世界中,他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他究竟是伟大的平凡,还是平凡的伟大?
我相信,每一个看过钢铁侠的人,都会有自己的判别。
但今天,我决定将其中一位的感受引用到这里,以表明我的态度——和千千万万个我的态度:
没有被昆虫咬伤。没有超级血清。没有辐射照射。没有实验室意外。
没有失败的人体试验。没有机构的训练。也没有魔法学校。
他不是一个国家的国王,
更不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神。
你看,这就是托尼·斯塔克独特的地方,他的力量不是因为机遇或者意外,他的力量来自他的意志和智慧。他是个普通人,就像你我一样,但却能成为神明的噩梦。
他是灵感的真英雄。他是生存的冠军。他是人性的象征。
在他钢铁的外壳,导弹和冲击波炮,在那重型机械
并充满破坏力的盔甲之下,
他只是一个
能修理东西的机械师。
by 落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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