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和他的命运之间的友情,这是最为感人的友情,因为他们互相感激,同时也互相仇恨;他们谁也无法抛弃对方,同时谁也没有理由抱怨对方。”
——余华《活着》
最早接触这个故事还是在十三四岁的时候,那时跟着大人们看过根据《活着》改编的电视剧,是由陈创、刘敏涛主演的《富贵》。当时的我,对人生哪有什么概念,只是半懂不懂的去体会主人公的喜怒哀乐。
之后七八年过去了,现在重新把《活着》这部小说看一遍,看时,七八年前电视里的画面时不时就在脑海里闪过,虽然影像已经模糊到只剩下大概的轮廓,我却感觉有一波接着一波的沉重感,像潮水涌上人的喉咙,扼住人的呼吸。
《活着》的故事不复杂,它讲述了一个老人徐福贵的一生,他身边的亲人一个个先他而去,最后只剩下他和一头老牛相依为命。听起来似乎平淡无奇,但合上书本时,内心涌动着难言的压抑,揪心的痛楚,可以说福贵的一生,是悲剧堆砌的一生。
生下来就是地主少爷,年轻时又嫖又赌败光了家产,被债主赶出祖宅,父亲因此逝世;
悔过自新的他,在去给生病的母亲请郎中时被抓了壮丁,经历过炮火的洗礼和死亡的恐惧,最后侥幸活了下来,回家后却发现女儿凤霞因为一场高烧变得又聋又哑;
懂事的儿子有庆为了不把鞋子穿破,每天都光着脚跑去学校,最后却因为给县长女人输血活生生地抽死在医院;
好不容易为又聋又哑的凤霞寻了个好夫家,夫妻俩感情和睦,生活美满,最后凤霞却因为生孩子大出血而死在了医院;
老婆家珍因为常年劳累患上不治之症——软骨病,在儿子、女儿接连死去后,不久后也因为病痛和身心的双重折磨而逝世;
福贵与女婿二喜和孙子苦根相依为命,就算这样,残酷的世界却仍要将这最后的温情残忍抹去。二喜因为工地事故死去,连孙子苦根也因为吃豆子而被活生生撑死了;
最后,只剩下福贵一个人和一头和他一样年迈的老牛,他把它叫做“福贵”。他和“福贵”相依为命,一起聊天,一起耕地。夕阳下,两个“福贵”依偎着迈着沉重的步子前行。
现在再读福贵的一生,心中难言的压抑和揪心的痛楚,真的无法用言语形容。如果将故事放入现实,当真会有人需要经历如此坎坷的命运吗?如果真的有,他又当真可以如福贵一般坚强吗?其实我们大多数人的生活还是算得上顺利的,平平淡淡,不会有太多的坎坷,既然如此,生活也就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即便真的有,就如余华说的一般:“一个人和他的命运之间的友情,这是最为感人的友情,因为他们互相感激,同时也互相仇恨;他们谁也无法抛弃对方,同时谁也没有理由抱怨对方。”
是啊,我们是没有理由去抱怨的。现在想想,我们终其一生都在寻找活着的意义,其实,余华的《活着》就告诉了我们:没有比活着更美好的事,也没有比活着更艰难的事。生命就是一个不谈幸福或苦难,只是一个活着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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