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我家后门外面的青石板小路上,毫无防备的,她就这样直直的闯入我的眼睛。
也许是因为她开了花,我便注意到她,并不由自主的停下来看她。
是呢,毕竟这条小路我每天都会走过,但在今天以前我从没见到过她。
她一定是早就长在这里的!
从那时只是泥中冒出个尖儿的青葱嫩芽,到长成碧绿碧绿的长条杆子,现在又开了花,还坠着满头的花苞儿。
她就长在青石板小路的南边,距离路有一米多远。背靠着绿色的鸡圈,根紧挨栏边生,茎尽可能的远离网栏向外长出去,直伸着。开了桃粉色的花还顶着许多紫红色的苞儿。
那花同百合一个形状,估摸有盛放时的香水百合五分之一那么大。花朵小了花瓣就显得细长,于是我觉得她娇弱。花蕊儿是团在一起的一簇,一直长到了花瓣外面,压着它底面的一瓣花,头又向上翘起来,格外的显眼。那一堆的苞儿,我没大仔细去看,小拇指那么长吧,颜色深深,绉绉的紧裹着。
茎看起来很硬,下粗上细的。根部看似连在一起往上又分开的两根杆子,半米多高光秃秃的,没有叶,各自顶着自个儿的“粉面”。茎端绿的幽深,渐渐往根去却发黄发白。好像是用尽全力的供养她自己的花朵,使得茎尾就营养不良了?
我看到她周围的泥土里半掩着栗子壳颜色的东西,样子像长扁的洋葱头,不知道开着花的她是否就是这种根。但这许多其他的根却没有开出花,且连一点嫩芽也没冒。
她为什么会长在这里呢?
她肯定不是泥土分子分解合成而来的。
那她是被故意种植在这里的?还是被遗忘在这里的?
我相信她是被遗忘的!毕竟花儿就应该在温室里被呵护或在庭院中、花盆里被欣赏赞叹。
她不是旁边那棵高大的栀子花树,必须扎根在大面积的土地上才得存活,也不是鸡圈上方茎蔓繁茂的扁豆棵子,要圈圈圆圆的盘着绕着爬满支架才能成长。在这里,她只占据一个小小的角落,在扁豆棵子的下面,栀子花树的阴影里,凭着她植物的本能,向着能晒到太阳的方向生长。
我突然觉得她长在这里不好!
为什么不好?
她作为一株花在庭院中的花盆里绽放。理所当然!
我转念又放弃将她移到花盆里。
我并不了解她的习性,就连她的名字也是不知道的。若因我一时的兴趣伤到她的花 生,必是我的罪过。
于是我立定在她身旁,绞尽脑汁的去解读她。并要大声的歌颂赞美她!
解读她的孤独!叹她的坚强!歌颂她的优雅!
但我不能!
毕竟我还只是二十几岁自己都没活明白的糊涂虫,绝不可能无远弗届超过我理解范围的定义她。
去解读、去感叹、去歌颂又怎样?!不过是我赋予她我的思想,是我以物托此志,借景抒时情而已!
与她无关!
若她能知晓我心中对她这样的认识定位。是要叉着她的细杆子腰,指着我的鼻子骂:傻逼吧!?
但我仍然心中雀跃,差点又像个孩子手舞足蹈。
因我决定她和我是一样的了!
外表是花儿样的娇、柔、纤、弱。其实内心是野草般的韧性,可以在肥沃的土地上肆虐,也可以在贫瘠的沙漠中求存。
这一天我来来回回的经过青石板小路,有时是真的有事,更多时候是为了看她。
从太阳斜射的早上,到头顶着太阳的中午,又到能扯出长长影子的傍晚。
走在我家后门外面的青石板小路上,毫无防备的,她就这样直直的闯入我的眼睛,又像石子落湖一样在我心上荡起层层涟漪。
我把她看进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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