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一方小院,便得一方天地,亲情、温馨便从这里发酵生长,一直到老去。从小院里走出来的人们,都会有一种浓烈的家乡情结,即便在天涯海角,也抹不去那些留在小院里的记忆。
市井深处的小院几十年前的乡村,几乎家家都拥有一座简陋的小院。家庭条件稍好的,土砖加青瓦,更好点的红转加青瓦。条件差点的便只能用土坯稻草,能够遮风避雨即可。但不论用何材料,造屋者都会尽可能规划建成四合小院,开一道龙门,留一方天井,顶着青天,踏着大地,一统天下,有了栖息的港湾,不论好坏,生活便踏实安稳。
清风翠竹小院周边还会布置成竹林,一到春天,竹笋便齐刷刷钻出泥土,展示生命的旺盛;到了夏天,竹林下面便成了家人邻居纳凉的好地方,家长里短,欢声笑语那是常有的事,甚至连午饭夜食也搬到了竹林盘,大人小孩都各自端出自家的饭食,或蹲或站,香甜地嚼着生活的滋味!阳光从竹林间洒下一地斑驳,在微风中和着饭菜的香,在小院周边铺排,小土狗也会循香而至,总会得到几块红薯土豆;到了秋季,竹叶簌簌飘下,笋壳从竹竿上挣脱,竹林里便铺满了柴火,用竹耙收集成堆,再用竹背篼装回家,便可燃够一日三餐的烟火了。
山乡小院竹林与竹林之间被小院的主人捣鼓成畦畦菜地,成为一家老小一年四季不会断供的菜园。到了中午,菜园里摘几把辣椒,放进饭锅里煮耙,便可成就中午饭桌上一到爽口开胃的醋辣椒。如果遇到大人们决定改善伙食,从街上换回一块宝列肉,那就得赶快从菜园里扯回一大把肥硕的蒜苗,用不了半小时,回锅肉出锅,浓郁的香味便飘散至四乡八邻,引得唾液腺活跃起来。
石缝小草如今,随着乡村的发展,乡土的经济社会发生了巨大变化,现代工业文明逐步取代着传统农耕文明。城市化进程使得乡村人口不断减少,守护乡村的各种小院也被背山面水的小洋房取代。乡村里剩下来的除了山水土地,便是进不了城务不了工的老人小孩。温馨的小院更是屈指可数。
野花也美当人们从乡村的小院走进喧嚣的城市,穿梭于城市的大街小巷,奔波在灯红酒绿人潮涌动的都市之间,乡村小院的温馨和宁静便成了奢侈品。于是稍有闲暇,就急不可耐地寻找自己心目中的那方小院,安放自己的灵魂,求得一时之闲。
市井生活的味市井中的小院,多半隐藏在都市或小城的深处,稍不用心便会从眼前溜走。要独自寻得小院,最好的办法就是走进城中的老街,如果老街没有改造,街面装板铺面背后,都是一个接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小院,只是这些小院大多已经破败,留下的只有残砖断瓦、荒草枯木。
宁静的小院 静静开放寻得一处活着的小院,实属不易。小院要延续生命,那是需要人们关照的。南街的魁星阁旁边,便有着一处活着的小院,能够活着并展现出旺盛的生命力,完全得力于小院的主人。几年前,小院病入膏肓,有人见之可惜,便花钱盘下,去朽换新,翻瓦砌墙,掏淤挖沟,种草植树,恢复如初,小院便重新获得生机。后来,治愈小院的人便成了小院的主人。
悠长悠长这方小院不大,却具备了小院应当具备的格局,前院,前庭,天井,中堂,后院,以及两边的厢房,一应俱全。前院最具代表性的是两株高大的银杏,春夏银杏枝叶茂密,浓荫蔽日,一到秋季,黄叶簌簌落下,一地金黄。穿过前庭便是一方小小的天井,天井虽小,却上接天下连地,是小院呼吸的通道。天井一角,一株百年铁树生机勃勃,代替小院接受天地的眷顾。天井两侧是几进厢房,如今已经成为人们品茶用餐的雅室。天井后面便是中堂,一间方正古朴的正厅。穿堂而过便到了后院,一溪清泉,几株海棠,加上几蓬水草,春来花枝嫩芽,夏至绿叶清泉,秋到薄雾轻纱,冬回美酒腊香。
斑驳 澄净身在小院,或许可以满足你记忆中小院生活的温馨和闲适,勾起那些曾经的美好记忆。身在小院或许可以安放都市里放荡不羁的灵魂,回归内心的静谧。市井小院,见证了城中市井的烟火,沉淀了城市变迁的文化。许多地方,都市的发展接纳了小院,小院文化已经植根在都市的大树之下,成为人们心灵的后院。
(2020.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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