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戏台

附近村子里有一个老戏台
暗淡的雕梁画栋
诉说着曾经岁月的辉煌
点一出《西厢记》的折子戏
再听《牡丹亭》的人鬼相恋
悲欢离合《桃花扇》
《长生殿》外杨玉环
戏中的乾坤都在唱词里
看戏的人换了一岁又一茬
也换了夕阳余晖的沧桑
那一声“姹紫嫣红开遍”
“是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曾经的生旦净末丑
早已偃旗息鼓不见回言
近百年的韵腔老调
消散在时间的经纬前
只有耄耋的老人
还记得孩童时偷髯口捉迷藏
如今的老戏台蓬头垢面
历史的风雨在台面上彷徨
四处堆满了旧时农具
几根狗尾巴草在墙角流觞
我用手轻轻擦拭着
柱子上厚厚的灰垢
那曾经的色彩
猛然间用余光在我身上打量
我惊诧这岁月的沉淀
竟这般风烛残年
依旧在上演地老天荒
我不一定读懂了它的灵魂
但它的不确定性的存在
也许可以让我们
少去很多的浮华乱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