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簪花仕女图,它是……”博物馆讲解员认真负责地给我们讲解着。
我直勾勾地盯着这幅画,一种熟悉的感觉突然油然而生。蓦地,我惊恐地看到,一个头戴黄色牡丹花的仕女正在朝我眨眼睛,我吓得一激灵,急忙往后退去。忽然一阵欢声笑语淹没了我的耳朵,我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一只黄绿相间的鹦鹉在漆黑的夜中闪着光,尾巴处带着星星点点的火花。
“跟我来,跟我来……”它扑棱着翅膀,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我没有思索,鬼使神差地就跟了上去。
随着我脚步的加快,叽叽喳喳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猛地睁开眼……
“发什么呆呀,主子叫你遛鸟呢!”清亮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压住了叽叽喳喳的声音。
我惊讶地抬起手,发现手中有一个木制鸟笼,里面住着两只色彩鲜艳的鹦鹉。其中一只跟我刚才遇到的一模一样。
我用另一只手提起红裙的一角,才意识到我所立足的这片土地并不属于我原来的世界。
“是。”我强压心头的万千思绪,淡淡地应着。
“娟儿,我昨夜梦见你变成主子了。”身旁的侍女自顾自地说着,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我不是“娟儿”,“把我吓了一跳……”
我点点头,不言语。
我们一同走着,她像小孩子一样,一会儿追着蝴蝶跑,一会儿悄咪咪折一朵小花儿插在我的头上。
我被她逗乐了,一路上笑个不停。
不远处两个侍女执长柄团扇,团扇上绘着盛开的牡丹,红花绿叶相衬托,格外亮丽。在其之前,站着两位衣着华丽、体态丰硕的贵族妇女。两人略倾斜身子,左手执纬子前伸,纬穗的摆动,逗引着小狗作戏。我甚是好奇这两个妇女的面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我身旁的侍女飞快冲了过去请安:“主子,刘姐姐!”
我加快步子走过去请安。
“小翠,”一个甚是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娟儿,来,把鸟笼放下,陪我们一起逗这小东西。”
我闻声抬眸,正对上一双干净温柔、自带笑意的杏仁眼。她头戴黄色牡丹,瓜子形的黛画短眉,眉间金色花子的点饰如豆般大小,朱唇小到恰好与整个而庞隐隐相称。即使这张脸圆润了,眉形变了,我仍认得出,那是我的面容。
那么我是谁?
我心头一阵哆嗦,手一松,笼子应声落地,眼前一黑,我又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我又回到了博物馆,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我以为自己做了个梦。
直到晚上,我回到家门口,准备从口袋里拿出钥匙的时候,摸到了一团发黄的纸。
我打开纸团,里面是一堆干枯的暗黄色花瓣,纸上面赫然写着“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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