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微信问我,是不是该就本次疫情写篇随笔,我不置可否。在其再三催促下,我突然有了一种被编辑催稿的膨胀感,你若真是编辑,那我的梦想也算是实现了一个。
之前并没想过要写什么,也没有即刻答应朋友,实在是因为不知从何落笔,在病魔前文字太轻,在一线战士前文字太轻,总是苍白无力,纸短情长,写它无用。
昨晚梦见至亲感冒严重,我负他翻越高山,从北坡爬过山顶,到了南坡半山腰的医院,我在自己力竭的无助中哭醒,手边还是三毛的《稻草人手记》。
《稻草人手记》里记录的是三毛和荷西离开撒哈拉后移居加纳里群岛的种种,还没有生死离别,文字里尽是愉快的。不记得这是第几遍读它,只是《万水千山走遍》只读了一遍,实在是这趟中南美洲的旅行是在丈夫去世后写的,所以即便是鼓起勇气后重新开始的生活和旅行,也都是沉重忧郁的,不忍再看。
这份不忍再看的沉重,便是我梦中无助的挣扎。
在文学作品中见证过过许许多多死亡,有朝闻道夕死可矣的豁达,有十年生死两茫茫的涓涓之意,有患癌女子和死亡打了照面后长久的自愈之路,有核灾下世代惨烈如世界末日的悲剧,还有对未知生焉知死的控诉,对死亡勇敢的直视。
然而这些关于死亡的疫苗在最近完全失效,新冠爆发这些日子,时间变得黏滞,恐慌的情绪随着上涨的确诊数字和疑似感染病例与日俱增,也每每在看到各种医务人员的照片、视频后就突然湿了眼眶,两行热泪。在众多意外事故、疫情面前,我只希望它们终是梦一场,人类该遭受的教育和苦难请在这梦里尽情些,天佑中华,该凯旋的战士请在梦醒时一个不少的还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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