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云蒙山第一年的暮秋,接到一个同学的电话,说他们也来云蒙山写生了,当时他在某某画院跟某副院长一个很出名的画家学画,一提他画画的人可能没人不知道,卖画也火,据同学说他一年卖了一个亿。同学的意思让我拿着画让他给看看。
这个人我当然是早就知道的,也留意他的画也读他的文章也听到不少人谈论他的轶事,总归整体印象不大好,爱自以为是的吹大牛,自称大师,有品味的人大多虚怀若谷,而此人我觉得终成不了大器。
但同学跟我说了,也是一片好意,我就拿了十几张速写去找他们,因为我当时只画速写。他们住在离我有四、五里路远的写生基地“某某大院”,在会客厅见面经同学介绍后,说实话他很热情,看我画说很好很完整,他的助理也说很整体,他说你在看看我的画,然后兴冲冲出门到他寝室取回他的画来,摊在桌上给我看,实话实说我真不觉得他画有多好,我在头脑里酝酿该说什么呢?说好吧太违心良心过不去,说不好吧!没这么说话的。最后我说老师你画挺多呀!画画的人都知道,这就相当于骂人,顾左右而言他不言正题即是否定。我想说完这句话同学都会感到尴尬不好意思,但我也只能说抱歉,因为让有些人撒谎说言不由衷的话太难了。这可能对为了谋得眼前利益不惜逢迎谄媚的人很容易,也是拉关系套近乎的好机会,因为你跟他搞好关系名利很快就来了,他身边围着一批收藏者,只要所谓这样的权威说好的人,这收藏者便肯出手买画,因为收藏者大多是眼盲不懂画,所以也只能用耳朵听了。这道理我都明白,但我做不到,做到了就不是刘国新了。
之后他的学生前扑后拥的出去画画,我和同学边聊边跟在后头。老师选好画画位置后,有人给画板铺好,有人给端墨盘,有人给端茶杯,有人给录像,有人围观,就是没人画画。老师边画边高谈阔论,四围众生随声附和,形式一片大好。
我那段时间画速写很痴迷,好像那山川有巨大的引力将我吸入,我于是离开他们走到喜欢的角度画起来,一会就进入自己的状态里。画完后见老师也画好了,于是众人又簇拥而回,走到门口我与老师道别,他握着我的手说:“今晚我们烤全羊,一起乐呵乐呵吧!”我说天已渐黑,还有四、五里的山路要走,不敢太晚。之后同学开车把我送回。
我与人相处不太能想到利益的事,如果我欣赏我佩服的人会处的很好很融洽;如果和我不是一类人便敬而远之,无论他是谁都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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