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一个稀松平常的夜晚,
凌晨三点半,
母亲的电话叫醒了我。
心里仿佛知道,
发生了什么。
母亲一句话出口,
所有的坚强,
瞬间坍塌成连线的泪珠,
我极力压制着伤恸,
和母亲通完电话。
放下电话后,
生怕惊醒室友,
轻轻走到阳台,
哭了半夜。
半夜的泪水和爷爷半生的爱,
自然不能并论。
奶奶走得早,
我和姐姐、弟弟从咿呀学语,
到姐姐、弟弟成家立室,
爷爷,陪我们走过半生。
自读书始,
从村里的小学,
乡里的中学,
到县里的高中,
再到南方千里之外的大学,
我一步步远走,
爷爷一天天老去。
每次回家,
他都要高兴好久。
每次离开,
却不知他会难过多久。
年初离家时,
见他在北风雪沫中
去山神庙为我许愿祈福,
临走时温暖的嘱咐,
至今回荡耳畔。
不曾想,
一别,成永别。
梦见,
南风拂过麦浪,
爷爷
拿出晌午的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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