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渝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不禁有些担心：“你爸爸没事吧？”
“没事，不用担心他。”苏玄槿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我现在发现了，再提起我妈是不会对他造成伤害的，因为他从来没有试图让她谈出他的生活。”
桑若渝望着周围边的花花草草，在柏林市寒冷的冬日里，它们被苏青梁保护得很好。
翌日一早，苏玄槿和桑若渝早早地就出了门，在苏青梁说的那家花店买了一束白色的雏菊。
两个人一路步行，前往公墓。
这里的墓园开放得早，因此他们进去的时候，并没有被阻拦。
墓园里几乎没有人烟，但清越的鸟叫声却打驱散了原本的冷清。
桑若渝蹲在刻着Elaine全名的石碑前，小心翼翼地把手捧花放下：“阿姨好，我是桑若渝，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
苏玄槿用手指拨去坟头的枯枝残叶，低声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
桑若渝猜，大概是德语。
“你跟阿姨说了什么？”
“我说，这次过年，我带着她的儿媳妇回来看她了。”苏玄槿揽住她的肩。
桑若渝不禁红了脸，法定年龄都还没到呢，怎么就开始乱喊称呼了。
不过，当着Elaine的面，她也就由着苏玄槿喊了。
“算了，还是说中文吧。”苏玄槿蹲了下来，“妈，有桑若渝在身边，我现在过得很好，你在那边也要好好的，别担心我。”
“恶人都下地狱了，其实我有点庆幸德国判不了死刑，这样他们就会在那里面磋磨下半辈子。”
他的眼神一点点凛冽起来。
“阿姨，现在的 HLIT 被苏玄槿打理得很好，我也会一直陪着他。”桑若渝说，“无论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陪他一起面对。任何他想做的事情，我都会陪他一起做。”
苏玄槿感觉鼻头酸酸的。他背过身去，下意识摸向大衣口袋里的烟。
但桑若渝却时刻关注着他，眼神捕捉到他的动作，迅速地夺下了他的烟盒：“好了，这种对健康百害而无一利的东西，以后就别碰了，趁早戒掉。”
“哟，老妈，你看，桑若渝已经开始替你管我了。”苏玄槿冲着墓碑戏谑地一笑，又转向桑若渝，“其实我对烟也没什么特别大的瘾，就是偶尔情绪不太好的时候抽一根罢了。”
“你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还在抽。”桑若渝开始翻旧账，“虽然你看到我就立马掐灭了，但这事儿我还记着呢。”
“那还不是因为刚刚重逢，不想给你留一个太坏的印象嘛。”苏玄槿握住她的手，“不过以后我会听你的，你不让我抽，我就不抽了。”
“行啊，当着阿姨的面，你发个誓吧。”桑若渝朝着Elaine的墓碑抬了抬下巴。
苏玄槿无奈地笑了，举起右手的三根手指放在太阳穴边，跪在墓碑前：“本人苏玄槿今天在此立誓，从今以后戒烟，并接受桑若渝小姐的严格监督。如有违背，就让我五雷轰顶，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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