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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是个赔钱的买卖,无论怎么算,都稳赔无赚。
吴老骚算过一笔帐,18岁出道踏入江湖,从接触到洗浴按摩之后算起,每两天消费一次,每次小费按照金牌平均400计算,一年72800元,二十年也不过145万左右,理论如此,但谁也不可能达到这个数字,无论是吃海狗鞭还是喝什么䃼酒。男人这辈子,是有数量次数的,用完了就没了,恰如现在的煤矿、石油储量。
吴老骚算的是我和小文结婚不到十年,离婚时她只要了一套房子,价值不到50万,还有两套留给了我,若按法院判决,抛开我是过错方,至少也要一人一半,加上存款,粗略一算,至少上百万。几年分走上百万,而且每天只面对一个人,换成去洗浴,天天做新郎,夜夜做新娘,这还不算,如果有了孩子,吃喝拉撒,衣食住行,一年少算又得十多万,上学又得选个好学校,找个好学区,课内课外各种补课费,耽误时间不说,经济上更是损失惨重!闭眼想想,怎么算也不划算。
对于这个问题上,我总是嗤之以鼻,婚姻家庭绝对不能和原始的兽欲等同。男女饥肤之亲若无感情交流,在我看来,味如嚼蜡。
离婚已经一个多月了,我独自一人搬出了小文的房子,留下了一台车,尼桑蓝鸟。这些日子,我居无定所,四处游荡,有时睡在宾馆酒店,有时睡在车上,还有一次,酒醉竟然被吴老骚带去洗浴中心,糊里糊涂的找了个按摩女过了夜,第二天醒来,操起电话大骂吴老骚,没骂两句,被他挂掉。
我之前一直讨厌皮肉交易,尽管我和吴老骚互为知己,喜好相近,但在此问题上我坚持自己的现念。
我和吴老骚一起学的车,2001年8月,我们一起报名去了姚家的一个驾校,交了三千大洋,历时三月,学成上路。
学完几天,央求小文的一个远房亲戚买了个二手金杯面包车,一共给5000块,一个即将报废的破面包,四面漏风,无比废油,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叫个不停。拿到车的那天,小文乐得象个招摇过市的交际花,合不拢嘴,围着破车足足转了三圈,比当年看我都上心。
面包车的档位在方向盘下面,买完车的路上,换档时一使劲把档给拽了下来,我大惊失色,拿着拇指粗细的档杆不知所措,好在小文比较冷静,大喊踩刹车踩刹车,慌乱之中我狠踩刹车,车子猛停了下来,好在当年车少路宽,没有车毁人亡。下车研究半天,发现这个档位时好时坏,但绝不影响驾驶,顶多开车时档会拽下来,但镇静一点把档安上就可以继续行驶。
三个多月后,开车的技术也差不多了,索性换个新车,选来选去,选了个当时性价比还算可以的尼桑蓝鸟,一款日系早期的轿车,总款二十多万,结果,几年后,早已停产。
我对车没什么太大喜好,它仅仅是个交通工具罢了,充其量等同于多年前的自行车而已,金鹿、凤凰、永久无甚多少差别,都是代步工具罢了,尽管不是很在意,但毕竟是新车,在当年,也算是牛逼哄哄的有车一族了,偶尔没应酬的时候去接小文,小文一看到我的车,立马腰杆直了起,和同事打招呼告别的声音都高了几个分贝,雄纠纠的象个打了胜仗的公鸡。
可一转眼间,四年过去了,车子还在,小文走了,坐公交还是买车不得而知,反正再也没有上过我的蓝鸟。
几个月以来,我几乎没跑广告,没了广告代理资格,跑来业务还得交给别公司对缝,实在没赚头,没用多久,也基本上把原来的广告合同发布结束了,也算对原有的客户有了一个交代。
厕所事件之后,王丽丽得知我已离婚,给我打过两次电话,希望一起吃饭喝酒再续前缘,我不咸不淡的应付着,却一直没有赴约,前期的确我亏欠她很多,但她毕竟是我和小文离婚的导火索,虽然和小文已经形成陌路,可如今仅仅几个月而已,余温尚存,马上和她再勾搭在一起,不仅仅是小文,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一提此事,总是如鲠在喉,上下不得。
傍晚时分,尤爷打来电话,问我有什么安排,没有的一起吃个饭聚一下。
尤爷去年彻底从华邦公司辞职,然后大马金刀的杀向了老家公主岭,联合同学找关系贷款融资拍了一块将近二十万平米的土地,分三期开发住宅,取名为领秀世家,如今主体已经封顶,销售也红红火火,一年下来,超额完成回款计划。
有了钱的尤爷依然没有忘记当年的兄弟,除了地产界的同仁,我们小范围的组建了一个小队伍,一共四个,我、尤爷、于大壮、谢飞,自称四人帮。
四人帮的小团体半个月左右聚一次,吃饭唱歌基本上都由尤爷安排,他的需求很简单,陪喝陪玩即可,但酒量惊人,体力无限,每次小聚,啤酒每人至少十瓶打底,两点之前不能回家。虽然偶有抱怨,但现今这年代,依然能够不离不弃、常念旧情的兄弟少之又少,索性一起疯玩到底。
于大壮和谢飞都是尤爷的朋友,谢飞是个高级打工仔,供职于某大型船务公司,任副总经理,年薪几十万。于大壮和我一样,做了个经贸公司,倒腾一些破铜烂铁的东西,一年下来也赚不了多少,于大壮,人如其名,一米八的大个,一脸的络腮胡子,很有男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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