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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西追云去——稻城亚丁甲居藏寨

一路向西追云去——稻城亚丁甲居藏寨

作者: 熊熊我不黑 | 来源:发表于2017-09-06 10:42 被阅读0次

      这次我离开你,是风,是雨,是雷电,是夜晚。窗户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雨,雨滴打在树叶上嘀嗒作响,天还没有彻底黑,眼前是一片微光的世界。云雾从山谷里升腾起来,我看着对面山间的升起一团云雾,渐渐弥散开来,在山腰游荡。我们从稻城下来,在甲居藏寨落脚。昨天的这个时刻,稻城的天空是各种颜色揉成的,美丽得错综复杂,朦胧如诗。

一路向西追云去——稻城亚丁甲居藏寨


    一条寂寞的路展向两头,雪山草地溪流都往我身后退,而这风雨的归程还正长。夜色渐浓,雨声已息,山退得很远,虫鸣声消隐,寂静的时空适合回忆。
    多年前九月的一个午后,天气炎热沉闷,地理老师在讲台上絮絮叨叨,我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醒来,同桌正在翻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指着一张图片告诉我,仙乃日,央迈勇,夏纳多吉,稻城三神山,世界最美的五十座山之一。我没想过,十年后,我会切切实实地踏上这片土地,领略这片神山,就好像我似乎是在一场未醒的梦境之中。身在亚丁,总有一场愁梦酒醒时的错觉。又或者说,时间或者人生不过是一场幻觉吧。

一路向西追云去——稻城亚丁甲居藏寨


      我们四个人在高原上走,山路蜿蜒曲折,泉水从石隙中滴漏出来,浸润着白色和灰色的碎石。路被骡马踩得泥泞不堪,就这样一脚深一脚浅的移动。小玉冲在最前面带路,完全丧心病狂,因为他还背着一背包零食。看着他我心里开始放音乐: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也有可能是高原缺氧,我的脑子里糊成一团。病娇的大玉跟在队伍后面,不知道这会不会让他感受到灵与肉的分离,一边是如诗如画的美景,一边是气短头晕力乏。等到走了两个多钟头,我们到了一处山崖,风变大了,害怕高反着凉我用围巾把头包的严严实实,娇娇一路出镜的帽子在这儿被风送给了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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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爬的一段山,山上没有了树,都是裸露的岩石和一小丛一小丛的紫色的野花。零零星星堆了好些尼玛堆。找了块平地坐下来吃东西,大玉说,李老师唱首歌吧。我坐在山上,看着对面的群山和白云,心中顿时豪情万丈:我一个人走!去你妈的山头!翻不完的山头!然后小玉又背着书包跟疯狗一样冲到前面去了,我也觉得自己累成一条死狗了,但毫无他法,只能手脚并用往上爬。
      只有经历艰难跋涉才会看到美景,爬上最后一个山头后,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干涸的水塘,心中飞过无数只乌鸦:哈哈哈哈哈 

一路向西追云去——稻城亚丁甲居藏寨

      还好那并不是五色海,不过后面看到五色海也有些失望,很快这种失望就被牛奶海治愈了,我无法想象第一个目睹它的真容的那个人的心情,一定是觉得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听自己的心跳如同擂鼓,呼吸如同涨落的潮汐,它就是美得能让人噤声,让万物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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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变成野花,开在你身边,将我摘走吧在枯萎以前.......三个傻瓜蹲在地上挖土,因为他们看上了高原上这些可爱缤纷的小植物,想要带它们回家。而我则完全没空思考了因为已被美景灌醉。等到回程时,等待我的是剧烈的头痛,就如一场酣畅的宿醉之后的后遗症。

      第二天继续,不过路程要短,走冲古寺和卓玛拉错。冲古寺朴素又肃穆。我们去时停了电,主殿里的那些斑斓的彩绘和悬挂的经幡都隐逸在黑暗之中,隔壁房间有僧人在唱经,不知是不是在做早课。因为并不信仰,到没有往里走。看着佛前的香案供品长明的油灯,这一次我和娇没有虔诚的磕头,爱别离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那一杯苦酒早就不会再饮。就像金刚经里那句偈语:一切为有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看见佛祖指尖莲,我突然明白了我的心正如同一块缚石,想要迁就所有人,最后搅成一团乱麻,所以才活的困境重重。然而爱恨嗔痴,应似流云,此心不住。就跟着风慢慢走好了,爱有多慢就多慢吧,一路风光正好青春年少本不必奔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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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路看见树林间有小松鼠在饮泉水,它的尾巴不大,感觉像一只放大了的耗子,因为是野生的所以才格外惹人怜爱。
      卓玛拉措是雪山下的一枚翡翠,一汪浓绿化不开。四周牵着经幡,幡上写满了细密工整的藏文,风雨和日光使它们的鲜艳褪去,却显出一种沧桑的虔诚。我们坐在雪山前等待云散,等了很久,可是它始终不散,吹口仙气也没有用。大约它是想在我们心底留下一些痕迹。

        从亚丁下来,我们回了稻城,歇了一夜,去甲居藏寨。从稻城到甲居藏寨的路上我们经过了一片接一片的草地,草地上开满了黄色的小野花,其间也间或隐藏着牦牛粪和一粒粒的牦牛。川锅抽风把车开进一片丰茂的草地,大玉的高反奇迹的消失了,在草地上尽情撒欢,像一只脱笼的抽风的某种动物。说如果我能追到他就给我一百块钱,其实我并不想追,看在一百块钱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在草原上好好跑了一圈。结果他差点又高反,真是拿病娇没有办法。摸够了小牦牛,闻够了牛粪臭,最后三个臭不要脸的还要和我们玩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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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甲居的一间家庭旅馆住下,有一男一女两个逗比化身为猴去祸害人家的桃子了。真的是猴子派来的,一个比一个会爬高。得陇望蜀,看了这个大,又盯上另一个红,俩人狼狈为奸祸害一个又一个可爱的小桃子,照片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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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居给我最深的印象是花椒,我从没见过花椒树在这里看到了。我也傻不拉叽听信某人的话,试了一粒新鲜的花椒,结果是:花椒威力十足。

      七点多钟这里天还没有黑,远处起了乌云,不出意料的开始电闪雷鸣。我靠在窗前,对面是一座苍翠葱茏又巨大的山,眼前是结满果实的梨树,雨水哗哗的冲刷着树叶,偶尔一两道闪电划过白色的光。我看见云无心出岫,这一切就好像梦一场,而此时的我们也深埋在稻城神山的梦境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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