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外忙忙碌碌一天后回到家,拿起笔开始写日记,️这种文字本质上是真诚的。文字的特质,源于自身的露骨。后来,露骨成了禁忌,为了适应社会,适应品着茶的长舌妇读者,它们作出了修改,变得平庸了一些;到最后,它们再次作出修改,便完完全全沦为迎合大众的牺牲品。
让我仔细搜索一下记忆。
童年时期的我,一来体弱多病,二来由于体弱多病造成的形象,导致在学校内总受欺负。当时校门口摆着各种地摊,学生放学后抢着去买东西。有一次几个同学买来冰棒,掰开分着吃完后,将黏糊的冰棒袋塞入我背后的帽子里(那时我总穿带帽衫),然后扣在我的头上,嬉笑着跑开了。
我当然和所有小孩一样爱吃,那些地摊上除了卖冰棒,还卖咪咪锅巴、跳跳糖和五毛钱一包的台湾无骨香脆鸡柳。我的出生虽让我吃不上所谓的山珍海味,但像街头小巷那种最接地气的食物,却是一直能有幸品尝到的。不知听谁说过“小时候是什么口味,长大后就拥有什么口味”,这话一点没错:小时候有肯德基、波哥心、贯贯鸡,均是难能可贵的美味。出生在我们这一代的孩子在上小学的时候,一般只有到了像庆祝生日、或者六一儿童节时父母才会领着我们去吃肯德基什么的,算得上是比较隆重珍贵的庆贺了。我对肯德基里的上校鸡块情有独钟——又肥又大,嚼在嘴里很饱满。
抛开吃这件事,随着我年龄不断增长,有一件事让我越来越疑惑不解:成年人忧伤了就要跑到饭桌上或酒吧里去,而且经常花费不少钱摆上满满的一桌。在我看来,花那么多钱实在是没有必要的,有些东西举例说来,诸如真正的爱情、必要难得的友情、与密友在幽深的密林中散步谈心等等,这些东西即使不用花钱也能够得到,甚至那一桌子菜根本就没有几个自己爱吃的。
后来有人告诉我,人讲究体面与仪式感。从这种层面上讲,人可能高级了一些,担仍旧是一种动物罢了。人这种动物,最鲜明的特征就是白天上街,看到的每个人似乎都是正常的,但只要夜色降临,人就会展现出真正的毛色来——借着黑夜的庇护,人们聚集在酒吧里,昏暗的灯光打在脸上,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这使他们感到安全。等酒一到位,便可演绎出跟白天完全不同的自己。可是,仅仅凭借酒这个媒介、或靠一顿饭的功夫就打算将内心的苦恼一笔勾销,这大概是最让人费解的心思吧。
当然,我也曾伪装成毛色相同的犬与一伙毫不相干的人走进酒吧,努力尝试把自己灌醉,看在那种失控的状态下自己能否吐出真言,没准还能把内心的压抑一股脑都发泄出来。可结果却总令我失望——我的确喝大了,但还是独自坐在角落,耷拉着头一声不吭,并且感到更加孤独了。从此我便不喜欢喝酒这件事——你看那些人,他们没有真正思考过工作与生活的意义,一辈子忙着工作赚钱,却从来没时间和精力用心体验生活——他们嘴中的体验生活大致就是在工作压力之后来到酒吧等娱乐场所搞一通发泄吧。对于这种独特的癖好我不但感到困惑,而且充满恐惧。以我看来,不具备精神追求和思想的肉身是没有意义存在的,可是他们居然能过得好好的,从来没像我一样想过自杀,看到社会上发生一些悲哀的事也从不绝望,几时又真正痛苦过呢?
总的说来,我的三观和周围的人太不相同,只要对话时间稍长一些,对方就会抛出一句“你这个人嘛,挺有个性!”,随即扬长而去。这真是一句对我来说再精辟不过的形容了。
我其实不懂什么叫做个性,不过我倒是弄清楚了这些人嘴中的“个性”是什么意思。他们说一个人很个性,往往指这个人标新立异或与众不同,表达得再明显些,就是与他们的观点格格不入。活到现在这个岁数,身边听到最令我恐惧的一句话便是“你想得太多了,不要想那么多。”不去想,怎么可能?人是不可能不去想象的,即便某些时候能刻意把控,在更多时候则都是失控般的自动化反应。人总靠自我的想象来理解世界。
有一天,我最铁的一个哥们儿对我说了一句话:“我们就像生活在肖申克的监狱里,一个人能出去,大家都跟着欢呼。你若能出去,我也感到自由。”我想我明白他嘴中的“肖申克监狱”之意,平时自己喜读尼采,信奉尼采的“超人哲学”,最不愿看到自己有朝一日为了利益和保障沦落成一个末人。尼采讲,人不但能分为超人与末人,从道德层面上讲,道德也可以分为强者的道德与弱者的道德。
因为很少跟人去酒吧,就把买醉的钱用来买了许多书。床头柜上静静躺有一本黑色封皮的《肖申克的救赎》,其背面印着的一句话每晚入睡前我都会刻意扫上几眼:“有些鸟注定是不会被关在笼子里的,因为它们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自由光辉的背面是弱者的栖息地。弱者看到强者跟他们的思想、生活不在一个层面上,于是心生恐惧与不满,即刻用他们的道德观来强迫和绑架强者,以使人类从表面上看大致处于公平的层面上。从这些方面的体验看来,一个普通人蜕变为超人(强者)的过程,就是一种默默地越出“肖申克的监狱”的过程。每个人都想寻求保障,可是在某些时候,要保障就得接受变俗气。
身边的人都急不可耐的寻找伴侣,仿佛谈对象已经成了生命头等大事。那些我所能遇到的美丽姑娘,都已经有了男朋友。尽管我在相貌、才能、谈吐上相比于她们身旁的那些男人总是略高一筹,可怎奈我口袋里的钱包并没有因为追求真正的艺术而赚得盆满钵溢;我也不像他们一样拥有大把时间可以游走、花在不同的女人身上,直到有一天因为那花言巧语骗取了一个女人的心,两人便顺理成章走在一起。于是便有了:
“精神曾经是上帝,然后变作了凡人,现在他甚至变成了乌合之众。”
“那真的是我的问题吗?”这个念头在我每天躺下来时回荡在我耳边,深深困扰着我的生活。身边没有一个人能完完整整、准确地为我解答这个问题。我所能做的只能是笔耕不缀,不断写下所思所想,然后期冀着某天能被一个真正的智者发现——我那萦绕的困苦便不自而消。
话说回来,我杜绝听一些人说话,不看他们写的书或文章,无外乎是讨厌他们的思想。要说我这人差一点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的本事,也不过是差了些向世人展现出丑恶嘴脸的本事罢了:我是个真性情的人,我在艺术上展现出的灵性、天赋、努力都毋庸置疑。只不过,现在世道中所讲的好男人,是否是没胆量去追寻自己的野心的人?是否是羞于表达,或被迫藏匿自己欲望的人?这样的好男人,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懦夫、生命的弱者吗?
已经很多年过去了,曾经在校园里青涩的校草已经看起来十分老气了。老气的“校草”再次拿出当年Big bang 的MV《blue》,看到成员太阳在坐在天台边缘向着阳光挥手,哽咽得说不出话。
太阳、阳光。
太阳、阳光啊...
不知道何时才能聚在一起开怀大笑;何时才能对现状发笑而不是愁眉苦脸。
(在这个世上遇见了你,用拼死的气力去爱...)
(在蓝色的眼泪、蓝色的忧伤中习以为常。)
最黑暗、最绝望的时刻才是一个人离自己梦想最近的时候。按照这个道理推下去就会发现,大多数人都无法实现自己的梦想。
没准对校草来说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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