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乘客形形色色,百态人生,我就不详述了;路途遥远、艰辛自是意料之中;满心的欢喜渐渐被颠簸消磨得所剩无几。想要给第一次入藏满满的仪式感,却发现还算奢望。没能给自己自认为的壮举一份相称的神圣,我欠自己一份仪式。
莫名想说,我遇到的一位老者,却担心我妄自的揣测对不住他一生的辛劳和信念,因为我是过客,是只能两相望的路人。
姑且,妄自一回吧!
老者,目测70有余,初次相见,在去卫生间的门口,角落一隅,薄单一席,瘦骨一躯,斜卧安然,手中馒头与缸里汤水像是早餐,望之淡然无味,似是老者也觉得,但如往日寻常般自然地吃着,无谓享受,无谓挑剔,就是最单纯的饿了,最初最简单。。
若单是这样,我许不会印象深刻。第二次,便见到了那个孩子,六七岁的模样,偏瘦,有着孩子的精灵和保守,渴望活泼的眼神,却没有太多的动作,最简单的孩子,还是天真烂漫却会有畏的样子,像未见光的璞玉,许只是我自己这样瞎想。孩子很乖,带着与生俱来懂得体谅大人不淘气的天聪,我对此似是敏锐的,好像曾经我见过或我是过。小孩同老者有着不用言说的默契,话不多,不急不缓,安然自若。男孩毕竟是孩子,稍多动些,活泼却不语,一直挨在老者身旁,不多说,这也是默契,像是日积月累的生活痕迹,不着浓墨,渲染入髓。
平静如斯,安然无恙,无关车厢喧嚣或寂静,也不带焦躁或欢喜,自不觉自怜自戚,安静的搭乘列车,许是回家,如每日会做之事一般寻常。在西宁换乘开往拉萨的车时,孩子和老者稍慢,于人潮后上车,孩子不闹,懂事,亦步亦趋地跟着老者向前走去,这次,许是下一节车厢的连接处,路人稍减,我想。
面对他时,时有眼神相接,一瞥而过,却再无赘余的一丝情感,无喜无悲,无躁无怯,无哀无悲,硬要说的话,不过是乏。面对他,你不禁去想,他的生命,他的家庭,他的过客们,在七八十年风风雨雨里,他是否一如既往平静无澜,还是一切以后,才练就如此。在旅途的他,像回家一般,无关与谁,就是回家的征途罢了。于此,妄自赋予自己神圣和仪式感的该死的想法不禁让我自怜,是年轻,所以大多是环境的产物,大多被别人给予了方向和明天。
断断续续,已至第三天早晨,我看见了太阳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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