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与狗

《老人与狗》 | 双一

末月，第二十五个清晨

空中似乎并没有圣诞的味道

我散步如常 ，灰色长衣

牵着Koa，5月大的幼犬

它喜欢向前俯冲，尤其

当风吹起地上的树叶，当有人从对面走来

走来的是位老人

步履蹒跚， 巍巍颤颤

左手拄着拐杖，右手

牵一只花狗，狗的姿势古怪

我拉住Koa，心被揪起：

花狗若冲向我们，老人会不会倒下？

它没有冲来，但走过时

露出牙齿，发出示威的暗吼

“It's OK, baby”，老人温柔呵斥

转头向我：“ Sorry, he is old, cannot see.”

我感到一阵歉意，为年老失明的花狗

也为步履蹒跚的老人

我们相遇，在圣诞节的清晨

老人是否有儿女？是否有亲人在远方？

衰微的老人，牵着衰残的狗远去

空中忽然有一种慈悲的柔软

那是一缕微风

拂过老人灰白的发梢

2018/12/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