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头

左手肿得历害，医生叮嘱不能再沾水。

头发也油了，不得不洗。下了好一会儿决心，对孩子说：＂我躺在沙发上，旁边放一个盆，能帮妈妈洗头吗？＂孩子一边刷着古诗视频一边说，＂行啊，就像小时候你给我洗头一样呗。＂她说完就开始关平板。

我端来水放得与沙发同等高度，躺下，一股温热伴着一双小手的梳理从头部传遍全身，非常舒适。

＂水烫吗？舒服吗？＂孩子不时地问，话语里满是关切。＂妈妈，你小时候姥姥也给你这么洗过头吗？＂我真的说不上来，我小时候很少有人在冬天洗澡洗头，那时是七八十代的农村，一是没有洗头洗澡的条件，二是父母对子女的关爱更多的是停留在温饱上，无暇顾及卫生。我回答孩子说从来没有人这样给我洗过头，又细想一下说：＂理发师给洗过。＂

＂理发师只是给冲一下，不算。＂确实不算，孩子用一个小杯子往我头上浇水，水流让我心身放松，哪个理发师能够如此轻柔的给顾客洗头。我突然想起，孩子一直都是蹲着在给我洗头，刚想问她累不累，孩子却又自顾自地说：＂妈妈，等你手好了，我还这样给你洗头。＂

该换水了，水很满，孩子不好端起，喊爸爸来帮忙，爸爸给倒完，故意问孩子，＂你光给妈妈洗头，不给我洗吗？＂

＂行啊，不过今天晚了，明天吧。＂孩子一边摆放洗发水瓶一边回答。爸爸以为又会被孩子怼一顿，没想到孩子答应的这么干脆，憨憨地笑着不知道该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