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另一栋教学楼,死寂地,肃穆地挡住了风景。南面的阳光越过对面楼顶,尘埃在走廊的光线中漂浮。塑料袋飞上来,红色的且被撕破了,所以不能飘到楼顶以上,只是两栋教学楼间盘旋,往复。阳光再倾斜一点就能透过窗户,照在窗台的风信子上。
学校门口的公路上,传来鸣笛,叫卖声,同老师的声音混在一起,像干硬的黄土。“这道题函数的定义域。”我看见走廊的栏杆正在褪色,每一年都出现更多红褐色的锈蚀,蓝色的漆皮剥落,走廊里空荡荡。
他的教室里传来一阵笑声。
“然后求导……”老师的声音止住了。
“未嘉。”
天空是灰蓝色的,如今闪过一道紫色弯曲的光。我拿起笔与试卷,胡乱翻了一页。
我站起来,望向老师。
“你说说,接下来怎么解。”
黑板上写满符号,它们被一定的规则安置在那里,变化,推到,通向终点的确定性。但它们像栽在学校门口的那棵树一样孤独地立在那儿。
我张开口想要说话,但发不出声音,有眼泪流出来且止不住。
“好了坐下吧。”老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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