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而黑的夏夜

我的多肉

真正的夏夜应是静而黑。静，静到只有虫鸣声和蛙声或夜行人的偶尔咳嗽声;黑，浓黑，手电筒的光仿佛费了很大的劲却无法穿透它。这样的夜常常在凉风拂面时浮上心头。离开乡村，在这小小县城生活，每每看着四周环绕的群山及眼前林立的高楼，总有身处"锅底"之感，尤其夏天更是憋闷。 于这半城半乡之地，我实在爱不起来。

晚饭过后，坐阳台歇凉，天色还不见暗，远处的几重山清晰可辨，楼前的清凉溪水无声流淌，偶尔可见一只白水鸟掠水飞过。身边阳台上的花以"多肉"为主，在春天开过小小花之后，它们此时显得朴素安静，大约是为了应对炎热酷暑的到来。这时人会有暂时觅得半时闲之感。

对岸沿溪公园的路灯早早地亮，人行道上饭后消食的人们，正悠闲地漫步，三五成群缓缓地移动着，远远望去像晴朗时天上飘着的白云。熟悉的歌声又从扩音器中传来了，老人们又开始唱了，好像每个晚上都是那几首，但我一直听不清歌词，印象里只有音箱的嗡嗡声，搅得人烦，想趁早离开阳台。

远山渐渐模糊，近处的山凭着两岸的灯火还能看个轮廓，西门桥上归家心切的人，疾驰而过，像个快速移动的点，让人想起匆匆忙忙爬行的蚂蚁。酒店外墙的彩灯变幻着颜色形状闪烁不停，夜夜如此。给这个山城添了些灯红酒绿。

凉风渐起，夜色变浓，如潮水般淹没了远近的景物。点点灯光明亮起来，远处高高的楼房透着光，显得玲珑剔透，常让我想到元宵节时提的灯。声音更多了，几处吵嘈的广场舞的伴奏声，唱闽剧咿呀声，轰轰的音箱声，响成一片。这时你的耳根是无法清静的，这可恶的夜幕后的狂欢。我只能回房关紧门窗，但是种种嘈杂声似乎仍从缝隙中挤进来，给人添堵。

不禁想起清风鸣蝉的乡间，一人独坐，或圆或缺的月亮像被贴在天上似的，安静地陪着你。那应该才是真正的夏夜，静而黑。

何以解忧，唯有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