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是明明无土栽培却枯黄大半的叫不上口的植物,茎中以下被一股脑儿塞进小学时乌鸦喝水的瓶子里,无数的根须无用武之地被迫像钢丝球般纠缠在一起。由于从未打理呵护过它,失去营养的代价是连叶子也都不堪重负拉耸着脑袋仿佛随时都会惊醒。
往后约一掌宽就是用玻璃隔绝的外面的世界,平日里叫声聒噪的鸡与犬今天难得选择默不作声,于是夜晚就变成了北半球冬日的海面。纱窗外趴伏着几只对光源盲目崇拜的极端狂热者,牟足了劲要穿破一切阻碍拥抱信仰。正刷着微博的我感受到了它们以头抢地的决心,随手关了灯,于是海面上最后一丝浪花也终于消失殆尽。
当我在做些无聊的描述时,外边的雨还未停歇过。淅淅沥沥的白噪音会让温度变凉,久违的一丝凉气从缝隙穿过纱窗吹进来,配合日落而作的风扇安抚屋内的空气。我还是高估了一瓶植物的生命力,它在几天甚至几个月前就已经死了,可趁着一丝唯心主 义的停留,今天它又在几个月后以客观精神的姿态存在了下来。
值得一提的是,终于读完了《霍乱时期的爱情》。夹杂着刚读完的空虚感,我浅显的认为:当爱或无限接近于爱的情感降临于自身时,没有人能保持理智。你会急于分享所有你的东西,一半的床、一半的自由、一半的空气还有一半的夜晚,但又不想在过于短暂的时间内完全曝光自己。所以在新鲜感与神秘感尚存的爱情里,生活中总是充满着惊喜与甜腻。
可爱一个人实在是太长了,会把毒品般的新鲜与神秘磕光,会像很远很远的宇宙里悄然诞生妄图吞噬一切的黑洞,缄默、逐渐扩大又令人毫无察觉地不断裹挟着与爱无关的东西,但当它把这些东西吞噬的瞬间,便与爱又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再也脱不了身了。
所以很多问题变得无法解答,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在窒息中挣扎,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真正得到答案之后却差强人意,索性惶恐地用一个理想但无法解决实际问题的答案搪塞过去,哪怕与问题毫不相干。于是爱情又按照假定的理想答案开始逐渐循环。
显然久病成医并不适用于这种疯狂又平淡、持久又短暂的顽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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