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弥儿之梦

作者: 此处填名字 | 来源:发表于2018-08-07 21:59 被阅读25次

    “艾利克斯,艾利克斯,你在哪?”爱弥儿用大刀劈开眼前碍事的紫色荆棘,枝上的刺在她的脸上、胳膊上留下痕迹。

    她和艾利克斯行走在森林中,不留神一同掉入这个深洞里。本以为是猎人专为大型恶兽做的陷阱,但没想到这个洞这么深。

    她呈自由落体下坠,不知飘了多久,这让她想起爱丽丝通过树洞钻入一个空间,也是如她一般下坠。但爱丽丝看见的是各种家具和一些其他东西,而她看到的只是黑暗,听到的只有风声。

    洞内风很大,源源不断的从洞底滚来,夹杂着草屑,有根草叶还直接摔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个红色的划痕,流出的几滴血液呈圆珠状随风飞出洞内,消失不见。

    伤口还在流血,但爱弥儿丝毫没有疼痛感,难道进了这洞便失去了痛觉!!!

    她逆着风低头看去,能看到一个白点,那是出口?风的来源?艾利克斯在哪?他与我一同掉下来,怎么这里只有我。一连串的疑问困扰着她。

    “艾利克斯,艾利克斯…”爱弥儿大喊,黑暗加剧她的恐惧,没有回声,只有风声,也只有风声,还有草被捣烂的味道,混着一点点血腥味,当然,这不是她的血,那是谁的,艾利克斯!

    下坠、下坠,爱弥儿似是在洞里度过了一个世纪。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艾利克斯与她正在享用下午茶,艾利克斯递给她一杯红茶,“噢,爱弥儿,这茶是转为你特制的。”说完,又在她面前放了一个松饼,接着他端过整个点心架,一个又一个的放在她的面前。

    “艾利克斯,我吃不了这么多。”她嗔呢道,女孩子总想着要保持身材。但艾利克斯面无表情的拿起架上的一个点心说道:“噢,爱弥儿,我知道你喜爱甜食,看哪!这么多,张嘴,我来喂你。”

    她被他的冷漠眼神吓到不断后退,身上繁重的衣饰此时变成了羁绊的累赘,爱弥儿踩住了拖在地板上的裙褶,重重的摔在地上,以一种超级难看的姿势,四仰八叉的,像只不能翻身的乌龟。

    她感觉身体阴影覆盖,艾利克斯已站在她的面前,像要将不宠爱的妃子打入冷宫的皇帝一般,冷漠而自负。爱弥儿以为他要挥剑砍向自己,但纷至沓来的却是无尽的马卡龙,冰雹似的砸在她的身上。

    繁琐好看的公主裙上现在满是稀烂的糕点。“哈哈哈哈…”艾利克斯捂着肚子狂笑,他拿起一把金属叉子,蹲下。

    爱弥儿想要大叫,想要从地上爬起,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全身酥麻,他下了药,在哪里?是红茶!!

    你要干什么,爱弥儿微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来,过于恐慌的心情与药物使她暂时失去了声音。她只好用眼睛瞪他,墨绿色的眼睛不断吐出滚滚泪珠。

    “我就想将你的头割下来放在我的百宝箱里,不要害怕,宝贝。那是多么美妙啊,噢,爱弥儿,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你有着世界上最标致的脸,你每扇动一次睫毛,就有无数根洁白羽毛滑过我的心尖,你是多么美丽呀。还有一头赤红色的头发,你知道这个发色是世界少有的,每个人都想占为己有。与其让他们色眯眯的盯着,不如让我好好把你的头藏下来,延续千年你的美。”

    艾利克斯的脸随即阴沉下来,用叉子直接插入她脖颈的大动脉,慢慢向右转动,紧致的肉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被切开的,再向左,再向右,最后在她的脖颈处转动了一个完整的圈,爱弥儿的头完全被割了下来,脖颈下是不规则的齿,血与爱弥儿的头发混在一起,彼此分不清楚。

    艾利克斯抱着这颗他心心念念的头,喃喃自语,“爱弥儿,你不知道那些男人的眼光是多么的肮脏,我知道他们龌龊的想法。这下好了,他们再也看不到了,看不到了…”艾利克斯用叉子将爱弥儿的一只墨绿眼球掏出,夹在食指与大拇指之间,举过头顶,迎着阳光,光线透过这墨绿色的眸子,在地板上投下小点清澈绿的阴影。

    “爱弥儿,你永远属于我,你的眼睛会是我的耳环,永远伴在我左右。噢,爱弥儿,我这么爱你,”说完,艾利克斯捧起那已无眼睛的头,在血唇上印下重重的一吻。“噢,爱弥儿……”

    痛!爱弥儿捂着脑袋坐起,慢慢缓过神来,环顾四周,这是一片无际的草地,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块大石,最小的几米,最大的直入云霄。

    这没有羊牛,没有放牧人,甚至草中没有夹杂一点花,这里风也不如洞内那么猛烈,拂面轻柔。

    爱弥儿爬上离自己最近的大石上,眺望远处。

    “嘿,有人吗?艾利克斯,你在吗?嘿~”

    嘿~,远处传来回声,清晰透彻。

    喊了多次,爱弥儿已经没心思再喊了,颓然的坐在大石上,想着刚才的梦。艾利克斯拿走了她的头。

    想到这爱弥儿顿时浑身发冷,心脏绞痛,不自觉地摸摸脖子上的红痕,这是她紧张时的惯性动作。

    记得当时她问艾利克斯为什么她脖子上有红痕,艾利克斯说:“因为你接受了阿姆河的洗礼,河神在你身上留下了祝福的痕迹。别人没有被神明选中,所以,爱弥儿,你是个幸运儿。”

    爱弥儿是艾利克斯的未婚妻,听他说,自己被救回来时还在床上睡了两个月。醒来时,脖子很是僵硬,每左右转动,总会咯吱咯吱发出声响,同时现出血网,呈淋巴细胞状分散在脖子表面。眼睛也会偶尔流出血来。艾利克斯说是自己眼睛和脖子曾受过伤,大病初愈,难免有点后遗症。

    当时她没有一丝丝怀疑,但刚才的梦却着实对她产生了影响。

    她痊愈后,便随艾利克斯去森林打猎。刚开始完全是艾利克斯动手设置圈套捕获猎物,后来她也学会了如何捉些小动物,自己也会劈柴烧火。

    他们虽然以狩猎为生,但日子过得却不是紧巴巴的。因为艾利克斯不时会拿出一瓶上好的酒来喝,也会给她买些稀有珠宝、名贵衣物。

    其实醒来后她没喝过酒,但却莫名的熟悉喝这些酒的品种。她也曾想过自己可能是富贵人家的女儿,不然为什么每次见到名贵的酒、珠宝,自己会下意识摆出一副行家的模样。

    爱弥儿从石上爬下来,在草丛间捡起掉落的刀。这刀是艾利克斯为她打造的,刀柄上缠有红色的绷带,里面包着他的头发,艾利克斯说这是我与你同在的意思。

    血腥味!!

    刚才没怎么注意,这会儿能明确在风中嗅到丝丝血味,顺风而飘。

    是不是就能寻着这味找到艾利克斯,爱弥儿心中一喜。转念又想,能找到他甚好,但这不就说明艾利克斯受伤了吗!况且,还不确定这血味是不是来自从艾利克斯的身上。

    爱弥儿喜忧参半,想想还是先找过去再说吧。走着走着,她听到吱吱的声音,这声音慢慢向自己靠近。爱弥儿紧握刀柄,进入随时应战状态。

    声源越靠越近,她也越发紧张了。数百条紫色荆棘在自己眼前肆意生长,相互交错穿插愣是在自己面前形成一堵墙,似乎在阻止她前行。她奋力的用刀劈砍这些张扬着爪牙的荆棘,碎屑落在地上再生,以此往复。

    爱弥儿发现了一个怪点,不管她如何砍这些植物,它们也只是划破她的皮这么简单,并未进行实质性的攻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落地生根,不断复返,她的体力消耗不起。

    既是植物,那便有本身致命的弱点。纵然百般变化,也逃不过最本质的东西。对了,火,爱弥儿心中大喜,但怎么搞到火呢?

    她用刀劈向一旁的石头,因用力过猛,手被震的发麻,可她不能停下,一刀又一刀的。在刀刃与石头的碰撞处不断冒出火花来,爱弥儿在火花下垫了些干草,一旦火花足够多,便可引燃这草,那火自然就形成了。

    待爱弥儿的手已渗出血来,这火才被点着。她不敢松懈,忙将这干草一把扔进荆棘丛里,这东西遇火立马退去,这次猜对了。

    她继续寻着空中的血味向前走去,在一绿密的草堆下发现了一个地洞,这洞圆的规规矩矩,似用圆规画过一般。

    走进洞内,洞顶是满满的萤虫,发出幽蓝色的光,使这洞不是那么漆黑。但空气潮湿,还有尸体的腐臭味,血味已经被这臭味掩盖,闻不到了。萤火虫对环境的要求向来很高,但却与恶臭味一同出现。着实怪异。

    借着莹虫的光,爱弥儿慢慢向前走去,脚下已沾满粘稠的泥,这让她走路有点吃力。得磨掉这些泥才行,她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将脚踩在墙上,上下摩擦,将泥磨去了多半。

    爱弥儿边走边磨,很是费时间,身上也有一层薄汗。她抹去脖子上的汗,感觉手心很是粘稠,张开手掌一看,是被揉碎的莹虫,还有红色的液体。

    她摸上自己的背,才发觉有什么很黏的东西在蠕动,抓下来是十几根细小的莹虫,这莹虫身上同样染有红色的液体。爱弥儿低头嗅了嗅,是血,天哪,这莹虫竟然在吸她的血,自己还没有感觉痛。

    “啊~”爱弥儿奋力跳起,左右摇晃要甩掉这些东西。见头顶上的莹虫顺着墙壁慢慢爬下,朝着她的方向而来。爱弥儿忙向前跑去,而那股尸臭味也越来越浓厚了,莹虫在她后面拼命地追着。

    狂奔到地洞的尽头,眼前一亮。头顶是空的,阳光照射进来。这一隅芳草鲜美,红英漫地,整一个暖黄色色调,与洞内截然不同。

    而那莹虫在触碰到阳光后也被迅速榨干,失水过多,变成了一缕青烟。后来的莹虫见伙伴这般下场,也就退回洞内。可怜爱弥儿也不能原路返回了。

    “没想到这地洞还有别有洞天的地方,”爱弥儿环顾四周景色说道。

    待抬头时却愣住了,一个无头女尸正悬空在她的头顶,刚才只顾看了四周,没留意头顶。

    这女尸保存的很是完好的,躯干、衣服都未蒙灰。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感觉吹弹可破、肤如凝脂。就是这衣服上黏了很多面粉类物质,各色的都有。

    爱弥儿仰头看着这尸体,竟发觉它在动。尸体上的手先是拍拍自己的衣服,然后慢慢下坠,与她一同站在地面上。

    她呆住了,待尸体已在她面前时,才慌忙后退。但因惊吓过度,肢体已不受控制,她颓然摔到在地。

    “诈~诈~诈~诈尸!‘!!”爱弥儿的瞳孔像是要跳出眼眶一般,血丝立马布满眼白。

    那尸体伸出手来,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爱弥儿扯着这手,甚至还能感觉到它的体温。

    “救~命~艾~利…”她要窒息了,谁来救我,艾利克斯,艾利克斯…

    那手愣是生生的扯下她的脖子,摘下被拽出来的食管,将这血淋淋的头安到自个儿空落落的脖上。

    “咯咯~咯~咯吱~”那脖子左右转动着。头上的眼睛盯着地上正被莹虫啃的尸体,呵呵笑了。


    “不要~”爱弥儿从床上惊起,抓着胸前的睡衣,才发现它已被汗完全浸湿。

    “亲爱的,你怎么了?”艾利克斯忙跑进房内,坐到她的身边。

    爱弥儿抓住他的手,“艾利克斯,艾利克斯,我好害怕,我被人割了头,我的头不见了。”爱弥儿说完,双手抱头左右摇晃着。

    艾利克斯覆上她的手,摸着她的头,“你看,这不在嘛,又做噩梦了。”

    爱弥儿点头。

    “别瞎想,有我在呢,有你的丈夫在呢,没人敢来动你。”艾利克斯与她额头相抵,轻声说道。

    “嗯。”


    “艾利克斯,你那个墨绿色的耳环哪来的?”她从未给他买过这样的耳饰。

    艾利克斯温柔的看她一眼,“圣诞节时你送给我的,亲爱的,你可不能忘。”

    爱弥儿困惑,“可我不记得我买过这个东西。”

    “噢,亲爱的,这是你在接受阿姆河洗礼时,在水里捞到的,你还说是神的馈赠呢。”

    “是嘛,艾利克斯,我们可真幸运。”

    “是啊,”艾利克斯低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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