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围城》读到一段鸿渐关于缘分和相互了解的议论。
鸿渐发议论道:“譬如咱们这次同船的许多人,没有一个人认识的。不知道他们的来头,为什么不先不后也乘这条船,以为这次和他们聚在一起是出于偶然。假设咱们熟悉了他们的情形和目的,就知道他们乘坐这只船并非偶尔,和咱们一样有非乘不可的理由。这好像开无线电。你把针在面上转一圈,听见东一个电台半句京戏,西一个电台半句报告,忽然又是半句外国歌啦,半句昆曲啦,鸡零狗碎,凑在一起莫名其妙。可是每一个破碎的片段,在它本电台广播的节目里,有上下文并非胡闹。你只要认定一个电台听下去,就了解它的意义。我们彼此往来也如此,相知不深的陌生人——”柔嘉打个面积一寸见方的打呵欠。像一切人,鸿渐恨旁人听自己说话的时候打呵欠,他立刻闭嘴。
鸿渐说:我们每个人和彼此的遇见就像某一天转动把针听见的某段广播,破碎零星,甚至荒谬而又毫无逻辑可以言的东西。
我想,有多少人能够有耐心认定一个电台认真听上下文了解它的意义。
柔嘉用呵欠狠狠地打了鸿渐一脸:“即使缘分像夫妻,如你我,认真的了解过彼此,我也无法对你的每一句议论都感兴趣。”
我想,还是女人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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