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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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暴力的愿望和性的欲望，对这些东西的穷极的兴趣，不被纳入罪行是没有道理的。尽管作者指出，不必须为这些大众抛弃的东西判刑，勇敢地站出来为边缘人辩护——但显然，这没有一点人情味，是极尽冷漠的，不为受害者着想的。大众的读者批评道，宽容的施加是有所限制的，尽管一些人逃离法律的约束，但道德不允许他们的存在。】

【规训有什么用呢。出了社会的格致，一是面临自我的扼杀；二是社会给人套上白绫。逃离地球不见得是多么大的罪过——对人之条件的背叛？一个东西让人存活，让人过得好，难免就有叛变的危险；这种危险不一定真实存在于现实或者未来，仅仅在人的意识中就足够。逃离大概是一种对危险的预防和抵抗。】

“你他妈为什么不喊——”仓足的沉默激起了更大的波澜。炸弹的导火索经常是隐蔽的，灾难的前兆难免是静谧的。

“也许——”

【也许这是一种被预知、被演习的危险。】

“……我不清楚。”仓足埋着头，手指玩弄着七零八落的衣衫边角，身体窝在墙的凹角。

【我在那时，甚至预想到了下楼去找林先生的场景。即使我知道先前是一种错误，但这种错误夺走了我的地方，为着之后的处所，我紧接着犯下另一个错误。后来与医生见面，他尖酸地指出，因为我是一个寄居虫一样的存在，离开了他人，自己没办法过活。

我的一生必定是错误和罪孽的累加。】

哥翻身睡去了。清洁工拿来的水剩了一半。瞌睡虫该来的时候没来，不该来的时候又来了。

【该来的时候都来了，不该来的时候也都没来。】

仓足蜷在角落里。过了一会儿，房间里暖和起来。在那之前，她因为寒冷和抽搐只是模模糊糊地听见“滴——”的一声。

【哥真好。还帮她开了空调。】

暖洋洋的睡眠中，仓足在梦里接到了林弋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