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熟悉我的,或者刚刚认识我的,都说我“傲”,我一般都不辩白,只是一笑置之。
说内心话,我确实如此。不过那个时候,是有些“傲”的资本与底气的。
在老家,方圆百里之地,自己好歹还是有些名气。是为数不多能考上省重点高中的农村孩子,是在小学就被大家公认的“数学家”,是在初中能帮老师批改同学作业的“神童”,是在十八岁开始传道授业解惑的孩子老师,是那个会写诗,会跳舞,会唱歌的奇葩存在……
很多人对我,似乎已经只是“仰视”,而不能好好说话了。
虽然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终究归于平凡、普通、柴米油盐酱醋茶。没有形成任何能够光宗耀祖、福泽桑梓的气候。
可N年过去了,我成了一个糟老头,一个已经谢顶,已经佝偻,已经蹒跚的人,却还有那么多的人,还是认为我“傲”,不可亲近,仍然只能“仰视”,这我就不明白?
我只不过是不苟言笑,不愿意卑躬屈膝,不喜欢讨好他人,更不会无原则的做人、做事罢了,何罪之有?
即使生活得一塌糊涂,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甚至为了赖以生存的“五斗米”,不得不收敛自己的个性与脾气,藏好自己的弓箭和刀叉,我依然没有放纵自己,让自己堕落,成为一个真正的市井无赖之徒。
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还能站住脚,走得稳,风风雨雨几十年。
虽不大富大贵,大鱼大肉,但也与世无争,自得其乐。
或许有一种人,天生自带“傲”,有傲气,傲骨,傲心,甚至连粗糙的皮肤也是傲的,是与生俱来,娘胎里带来的,即使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病入膏肓,形容枯槁,甚至命悬一线,气若游丝,也不会丢下他的“傲”。
如青松,“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如寒梅,“梅花香自苦寒来”。
或许我就是这种人,一个与当今世界,格格不入,与现实生活,背道而驰,不需要“傲”字打底,不需要“傲”字扬名,只需要韬光养晦,行事低调,方能长袖善舞,游刃有余,成大事,成大器。
原来,我傲的底气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怨不得自己,更是怨不得他人。
只是我已年过半百,父母双亡,早已饱经沧桑,即使懂得这种“傲”,会害人害己,甚至还会祸及子孙,但我也有心无力,改变不了,只能让这种“傲”,陪我走完这最后的人生路……
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但我感觉好像并不悲催。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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