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令人悲戚又振奋的一天,中午散步回来,在院子里的公共鱼池旁驻足观望,池子里的水被抽干了,原本栖息于此的鲫鱼、锦鲤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野鱼,都被困于池子下面的地坑里,那里幽暗、狭小,没有充足的氧气和活动空间,一尺见方的坑面上已漂浮着一层死鱼,其余几条健壮、顽强的河鱼亦在里面奋力喘息、艰难求生,可能下一秒就会因缺氧或体力衰竭而死去,站在池边爱莫能助的我,只能悲叹人类对待弱小生命的冷漠及草率。
我又沿池子边缘走了半圈,竟然在雨水积聚较多的泥沼里,发现几条不足一寸的小鱼苗,应该是地坑中大鱼们的后代,它们在将能没过其身体的泥水里举步维艰、缓慢蠕动,仅靠淤泥及彼此的唾液维系生命,这难道就是庄子所说的“涸辙之鱼”吗?因不忍看它们囚困于此,我上楼取了一根鱼网和一个罐头瓶,又趴在池沿上抻长胳膊去捞鱼,几乎没怎么费力就把它们都捞出来了,数了数一共十条,精神状态都还不错,只是过于纤瘦,看起来弱不禁风、营养不良的样子,我想让它们先适应鱼缸里的环境,等来年春天再做打算。
就这样,小鱼们在我的窗台上安了家,我的房间也因有它们而告别乏味、充满生机,让我们彼此陪伴,渡过这个寒冷、沉闷的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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