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
我第一次听说蔡国强这个名字,是在有关零八年奥运会开幕式的记录片里,那个人几乎是剃光了头,或还有些发成茬,穿着高领里衣和灰扑扑的外套,见摄像机转过来,咧着嘴朝他它一笑——这就是开幕式的视觉艺术总监和烟火负责人,这就是擒住人呼吸的29个中轴线大脚印的创造者。
我没想过他在我记忆中封存这么多年后,会以这种方式与我再次会晤,这便是“意外”艺术?
大抵是我们因烟火初见,我对他作品中的火药一部分额外关注,书中这么多插图,我最喜欢的也是“创作观”一篇中他燃着橙红的烟花(真的像花,那种花瓣细长,垂落星子的菊),右半身子沐浴在黑夜与焰光中,左半身子直接为身前焰火挡去的,一双眸子状似不经意,看向镜头外。
他的火药作品有很多,火药画、节庆烟火表演、行为艺术、爆炸……我最喜欢的还是《外星人系列》,无论是延长长城1000米,还是美国地标蘑菇云……都给我一种男孩子的游戏和哲学家的深思的错觉。它们让你觉得异想天开,却又回味无穷,它们十分好玩有趣,却又不止于好玩有趣。他用最古老的火药,去表现最前卫的艺术,去呼唤最遥远的、科技前端的回声。
我喜欢他的火药,喜欢火药中的破坏,不破不立,置死地而后生;喜欢火药的瞬间爆发,那种安静的酝酿,危险的前奏,不可逆转地绽放,使我联想到宇宙、联想到星云、联想到生命,以及那首《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喜欢火药的不期而遇,不可控制,充满危险,又富含撩拨。
(碎锦)
有时候我不知道蔡国强的作品想表达什么,只是单纯觉得好玩,好看,撩拨情感,令人震撼;又或者隐约知道,但说不上来。
我喜欢他的《草船借箭》、《不合时宜》、《撞墙》,单是箭矢、线条、空间布置就足以夺人眼球了。
蔡国强说艺术的“活”要想,更要做,有些艺术家想的很好,付诸表现时却不尽人意。
蔡国强又说,任何辅助你解读作品的都只是桥,不要把桥就当作艺术本身,要走过桥去。
我虽对现代艺术一窍不通,但也觉得他说的很对,而且,放到很多地方都很对,将所想很好的变为所做,理解本质,意图与执行的统一高效,讲求实际……哪一条不是成事之准绳呢?
(争议)
没有人是毫无争议的,但我讨厌争议,因为我会因此不自信,进而开始自我怀疑。因此我喜欢的人不是已入了黄泉就是永远不可能跳出书页,因为他们已成型,可以盖棺定论了。我从未参与过他们的瞬间,却也安安心心的喜欢着他们。而蔡国强不同,他的故事还在继续,他的争议必将酝酿,有人说好,必有人说坏,这个道理我始终没有了悟。或许我应该明白,纵使千人相唾,我认为他好,那他便好。没有人会毫无争议,可以去听听它们,但不必太过在意它们。用自己的眼去看,用自己的头脑判断,然后坚持它,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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