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月变迁

一千三百多年一个人还能留下什么，一段历史，一种文字，一方语言，一块疆域，一本人物传记。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统一分裂的领土，这是我们对一代雄主的情结。松赞干布首次统一了西藏，并向唐和亲，迎娶文成公主的故事也被写进了历史教科书。和亲公主那么多，但能进历史课本的也就两位——昭君出塞和文成公主入藏，为迎接文成公主，松赞干布修建了布达拉宫，从此奠定了西藏的核心。

但今天的布达拉宫并不是那座布达拉宫，那一座早已经湮灭在历史的枪炮中。今日的布达拉宫是几代达赖喇嘛们逐一修建的，每一代达赖喇嘛从进入布达拉宫的那一天起行政、起居、修佛都在这里，圆寂后还要在宫中修一座金塔葬于此。五世依靠蒙古军队在西藏建立了以达赖喇嘛为首的新的政权，五世在布达拉宫内修建的金塔是最大的，五世金塔顶部嵌有一颗大象脑髓中产生的明珠，可谓稀释珍宝。也只有古人有这样的浪漫，现代人就无聊多了，比如说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头大象长了颗脑结石。

五世后面的六世达拉喇嘛就是那位不负如来不负卿的仓央嘉措，这位拉萨最美的情郎实属政治的牺牲品，出生在信奉宁玛派佛教的家庭，却被选为格鲁派大活佛。两派的区别在于一个可近女色，一个不可。就是这样两种派别思想的冲突，才让仓央嘉措写下了这句：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纵览仓央嘉措的情诗能体会到一个多情的男子被禁步于布达拉宫，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情欲。自古才子多情，常来往于女儿香之地，当时格鲁派其他喇嘛摊上一个这样的主也一定非常头痛，对仓央嘉措的情人们或处死或流放。后仓央嘉措在藏蒙政权斗争中成为了牺牲品，布达拉宫有他的金塔，但无他的金身。

二：布达拉宫四周

成千上万的人围绕着布达拉宫，作为城市的门面，国家第二高面值货币的装饰图案，世界文化遗产，曾经的藏人最高掌权人的宫殿...无数的头衔冠在布达拉宫身上，无数的人为它而来。游客、当地居民、不远万里一路长叩头虔诚的朝圣者混在一起围绕着布达拉宫，当地居民手拿着转经轮围绕着布达拉宫小步诵经，转经轮有大有小，有长有短，一手念珠，一手转轮。长叩头的朝圣者们到了这里已经是灰头土脸了，腰间别着个收音机，外放着经文，一叩一拜地围绕着布达拉宫，自然他们也免不了成为旅客们手机中的留念。旅客拿着手机对着布达拉宫仰视拍照，他们也是围绕着布达拉宫，拍着它的每一个角度。

布达拉宫周围有大大小小的山坡，在山壁的腰部人触碰不到的地方画着一些佛像，居高临下的望着地面上的众生，在佛像下的山脚设有简易的供奉。布达拉宫暗含形势构成之美，依山而建使得它威严耸立，层叠错落的白墙盘旋向上，每一阶梯的白宫围绕着顶端中心的红宫，宫殿的顶端金鼎点缀。在一片蓝天下，大片白色的纯洁，中心暗红色的稳健，一点金的富丽堂皇搭配得恰到好处。曾经看过布达拉宫的一位好朋友跟我说：从飞机场坐大巴到拉萨城区，一路上也没觉得什么特别的，但当路过布达拉宫时，脚步变得沉重，心绪变得激动，被它的壮丽给震撼了。

布达拉宫的西面有一条长长的转经轮徒步道，从西南拐角起始一直可以漫步转经到东北拐角，围靠着西北两座围墙，在起始步入这条经轮道时还有许多游客在这拍照摄影，夹杂在那些藏民中，过道的另一边是一排小商店做着小买卖，嘈杂喧闹的市井中一位接着一位的藏民转动着转经轮，嘴里诵经向前迈步。

往深处走，人渐渐稀少，商店也没有了，过道的另一边是布达拉宫北侧的“宗角禄康公园”，那是欣赏布达拉宫北面的好地点，有许多人在那锻炼游玩。公园里茂密的树木与布达拉宫围墙后的树木形成了一条林荫小道，市井的喧闹声也听不到了，游客和转经的信仰者们漫步在洒下的绿荫中感受着静怡。

不是所有的人会坚持转完这条过道，也不是所有的人会一边诵经一边转动着经轮。路程的一段一位边打电话边转经的男子显得是那么的不合时宜，聊了几句后又跟对方说：我在转经呢，我不跟你说了…，从他的转动每一个经轮的动作中我看出了“世俗”。在路程的另一段有一个藏民老太太小步蹒跚地诵经转轮，她走得很慢，我从看见她到与她同行再远离她，她始终保持着她的步伐，她的信仰。

黄昏时分走在这条小道上会觉得寒冷，太阳已收起阳光和它的温暖放出了肆虐的晚风，在长长的过道加持下变成了寒冷的过堂风，直往衣袖里窜，体感温度急剧下降，身边的行人不知什么时候都换上了防风保暖的外套。在这寒冷黄昏下看见一群秃鹫在布达拉宫顶端盘旋，不免让人又寒又栗的。还好秃鹫是藏人的神鸟，盘旋在宫殿之上也算是一种祥瑞。

夜幕降临，路灯亮起，大片的灯光抛射在布达拉宫的外墙壁上，黑夜中，布达拉宫的白墙在强光照射下像一枚白玉，横卧在山间，现代文明洗染古代宫殿创造出了这样的美景。

三：排队入内

南门前的一条公路隔开了布达拉宫和布达拉宫广场，广场是欣赏布达拉宫全貌的最佳地点，在这可以欣赏布达拉宫的全景，在人流繁密的时候安检入口要排起很长的长队依次入内，在广场的中心，布达拉宫的正前方矗立着一根旗杆，上面高高的挂着一面五星红旗，护旗卫兵笔直站在旗杆下面，气宇轩昂一动不动，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场令人敬畏。

广场最大的用途就是用来拍照，站在每个角落的人群都在那拍照，可广场前的垃圾桶是来此留念拍照旅客的最大之敌，每次你找到一个好角度要和布达拉宫合影时，那个垃圾桶就会不识趣的出现在你照片的角落里，令人抓狂。在布达拉宫周围有很多人问你要不要穿藏袍拍写真，人们太喜欢穿少数民族服装在异地拍照了，在这个广场上到处都是穿藏袍的人在拍照，女人们梳着密密麻麻的小辫子（有一个摄影师对着一个女性游客说，把你的脏辫往那边摆一下，那位女性游客没听懂，笑死我了，藏族特色小辫子现在也被冠上了“脏辫”的称号），更有甚者拿着小转经轮当道具摆姿势，人们追求视觉美的心是不变的，所以我们怎么能好意思对那些洛丽塔，汉服，jk们指指点点呢？看看这些来拉萨穿藏袍，去西湖穿得跟还珠格格一样，还有那些打扮成彝族，傣族，白族拍写真的游客们，足以证明人人都有一颗cosplay的心。

在广场的西门外有一座药王山，这里设有观景台，是50元纸币背面的布达拉宫的取景点，站在这拍摄布达拉宫的人多会随身带一张50元纸币来，更有甚者在出行前大费周章的去兑换50元纸币，寻找纸币上的角度与布达拉宫合影。

布达拉宫的东面是一条长长的步行商业街，在街的中段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外排着长长的队伍，这是布达拉宫的东门，也是游客们排队进入布达拉宫的安检处。进入布达拉宫参观需要提前一天在手机上预约，为保护文物安全，布达拉宫采取分时段分批定量入内参观。我预约的那天特意把闹铃定在6点55分，7点钟准时开抢第一时间段9点的门票。可当第二天一早去排队时，发现排队的人数远远超过了限定时段的人数。大家都是提前来排队的，9点开门的布达拉宫尚未开门，游客们都在门外依次排队等待。长队的周围站着几个导游在那维持自己带的旅行团的秩序，导游说：早上预约的是不分时间段的，因为早上开门时间和前几批次预约的旅客时间无法调和，所以早上卡时间会比较松。到了下午才会严格按照预约时间入内。导游的意思就是早上预约的人大部分都在这排队了，你们就安心地在这慢慢排队吧，反正过了预约的时间也不要紧。心里真有点后悔，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排队的时候有人拿着厚厚的一叠一元钱，问你要不要换零钱，看着他拿的一元钱不知道换来干什么。没人理会他他就走到前面去问其他人，过一会又走过来问问后面的人。队伍旁还有导游问需不需要拼导游的，说：里面都是一些文物，没人讲解就是走个过场，不知道所以然。我既没换钱也没请导游，跟着队伍慢慢的向前踱步。

当排队到门口时，有几个工作人员查看预约信息，瞥了一眼手机界面就让我进去，进门之后依然需要排队过安检，门内墙壁满是岁月的痕迹，就算是新做的遮挡物也尽量仿古。门内安检的保安大声提示依次排队，不要大声喧闹，嘴里还厌烦地说着：你们这还是从大城市来的，语气中带有一丝愤怒和不屑。

四：爬上布达拉宫

过了层层安检，半山腰排队买票，参观时间规定是一小时，可惜了山脚的景色没能够细细观赏。想进布达拉宫就要先爬山，缓步向上慢走，以免引起高原反应。来了数日，常常担心会不会高反，但是从没有高反，又想加速步行但又忌惮几分，心里在纠结的边缘反复横跳。慢慢的爬上山顶，整个拉萨城也渐渐地尽收眼底，这几天一直都在这附近闲转，每次都只能仰望布达拉宫，这一次终于站在布达拉宫上俯瞰整个拉萨城，登高望远，心情别样的开阔。

爬到山顶时大家不免有点气喘，走过一段平缓的道路，来到一个露天大平台，近距离观看布达拉宫上的宫殿，白墙黑布红木檐，黑布上印有白色的宗教图案，在一个叠石阶上有一个陡峭的红木阶梯，印有宗教图案的黑布遮挡了阶梯上的入口，站在下面很难窥见内部景色，这就是通往宫殿内部的大门，过了这扇门全程将无法拍照。布达拉宫参观路线早已经为你规划好了，出于文物保护也出于对它的秘密的保护。（网上流传了布达拉宫的内景偷拍照，这种行为毫无意义，不亲身经历无法感受到这里的岁月时代感）

布达拉宫的旱厕非常有名也非常有趣，落差几百米的厕所几百年来从不冲水清洗，可惜我并没有找到，没有亲眼见见这个“臭名远扬”的厕所，都怪自己没有提前查好资料。山上修有现代冲水公共厕所，清扫得比山脚下的公共厕所还要干净，进去体会一把在悬崖边上厕所的感觉，不知道下水道是不是也是落差几百米。

五：布达拉宫内

走进宫殿内是古代的木质结构，上下台阶时触碰到木质的扶手，惊奇它的坚硬程度。稀释珍宝尽藏于宫殿内，房屋结构错综复杂，大厅殿堂一个接着一个无法表达，果然像导游说的那样普通游客只能走个过场。

在宫殿里僧侣躺卧在床榻上，或闲聊或静坐，不愿与游客多交谈，感受不到他们的亲和力，他们维持着现场的秩序，提醒你什么地方要摘帽进入，不要大声喧哗，不许拍照。游客顺着里面的长廊参观宫殿里的寝宫，顺便连同僧侣一起编入游历的画境之中。

宫殿内的佛像数不胜数，随处可见的功德箱设在佛像前，里面装有层层纸币，多为一元钱，偶有十元，原来排队时兑换一元纸币是用在这个地方。参观途中遇到一些在佛像前叩拜上香火的信徒。有一组家庭来了不少人，父亲在佛像前叩拜，投十元钱入功德箱后又继续叩拜，母亲和女儿在一旁的香火前添置白色的固体物，小火苗在一个大盆中，盆中装满了白色固体，母女二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大碗，碗里同样是一些白色固体，挖出一勺添加到盆中，添加几勺后，装好大碗放置好，向佛像叩拜。小火苗燃烧的旺盛，他们心中的信仰之火也将不灭。

在参观途中巧遇两位实习导游在宫殿内练习讲解——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起初他们对着空气在那练习，后来碰到一位大妈在那一个人参观，便邀请大妈加入他们的讲解团队。于是我也厚着脸皮加入进去，蹭着免费的解说。女孩子比男孩子要生疏不少，女孩子讲的磕盼，男孩子不时地补充讲解，后来男孩子主讲时，女孩子很少能插得进话，但会在个别知识点上应和一声。一路跟随他们的讲解，一路参观宫殿内的佛像，历届高僧大德的金像，达赖喇嘛的金像，以及葬有达赖喇嘛的金塔。

在路过一个走廊时，实习导游特意对着地上一个小洞口说：猜猜这是什么？还没等我们开口他就揭晓了答案：这是布达拉宫的空调，你们可以拿手去感受一下。说完我便拿手去感受了一下，有气流从洞口的下层往上窜，就像一个天然的无叶风扇一样。走到楼梯间，导游指了指头顶，迂回的楼梯没有设顶，光线从上往下照射，古时没有电灯，这么复杂的宫殿只能靠结构上的设计来进行天光照明，巧妙的运用天窗是古代被迫出来的智慧。

佛说是“缘”，那便是“缘”，宫殿的出口便是与实习导游们缘尽的时刻。走出宫殿又见天空，大门外有一面全朱砂喷染的的大红墙，地上还有红色朱砂喷溅的斑驳。从此处开始便是下山的路，层层台阶迂回往下，在这里依然可以好好地欣赏整个拉萨。向下走到一个小平台，突见两只麻雀相互打斗摔在地上，正当我拿出手机记录这难得的机缘之境时，一个不知趣的游客用脚驱赶走了麻雀，望着飞走的麻雀，心中真是扫兴。

六：八廓街与大昭寺

布达拉宫是宫殿，并不能算是叩拜的寺庙。那些不远千里长叩头的信徒的终点是“大昭寺”，同样始建于松赞干布，后经各个时代扩建，拥有丰厚的历史地位，布达拉宫在荒废的年代里一度被归入大昭寺的管辖内。围绕大昭寺的是古城街道——“八廓街”。

现在人们都爱去古镇古街旅游，古街上大多都是满街的特色酒店，各类小商品泛滥。八廓街就是这么一条古老街道，不同之处它是一条藏族主题特色老街，而且藏族居民也还生活在这里。从主干道上窜进居民巷中，东窜西窜得像走迷宫，迷宫的尽头是一个狭窄的安检口，便来到了八廓街的某一段，街上商业气息非常浓厚，各大品牌的餐饮店，有名的网红店，驱赶不完的藏族写真掮客，随处可见拍照的游客，旅行团，网红们都聚集于此。

与那些网红店和那些连藏人自己都不会穿的藏袍写真比起来，这条街上的藏族居民更值得我去感受。在街头巷尾的石板凳上，很多藏族老人坐在那打发时间，是很好的当地人物拍照场景。有一次拍照时一位藏族的老奶奶说些什么提醒我，我也听不懂，以为自己随意的拍照打扰到了她们，觉得不好意思。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在我后方的墙角处，她的孙子刚拉了一堆屎，幸好没踩到。

坐在一个长椅上休息，旁边的小男孩在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顺着他摆姿势的朝向，有个男游客在对着他拍照，十分的可爱。因为他太可爱了，吸引来了一位漂亮的女孩，想跟他拍照合影，面对女孩的要求，小男孩用两只手臂挡住了脸，十分的羞涩，他妈妈鼓励他不要害羞，但是男孩始终没有把手臂放下，男孩越是害羞女孩越是觉得他可爱想和他拍照，最后男孩赢了，女孩说着真可爱就走了。

八廓街是一个闭环，不知不觉就走了一圈，在大昭寺外的广场上人流密集，竖着两根高高的经幡柱子。大昭寺内并没有进去。拉萨所有的寺庙都要收费，有一次路过一个寺庙，起初没看清是哪，觉得挺有特色想往里走，突然被呵斥一声:买票，寻声望去，一个坐在门厅里的僧侣在提示我付钱买票。后在手机上查看才知道这个寺庙是“小昭寺”。

七：色拉寺

我对寺庙没有什么兴趣，自然也不想花钱进去观赏。但是有一座寺庙挺让我感兴趣的，那就是色拉寺。藏人有天葬的习俗，天葬要在特定山顶的天葬台执行，将尸体放在天葬台上，开膛破肚引来盘旋在天空秃鹫的啄食，然后秃鹫带着腹中的肉体飞向天空，指引灵魂天空的方向。如果尸体被啄食得越干净，那么这个人生前越是虔诚，越是有功德之人。色拉寺的后山就有一座天葬台，没有举行天葬时，可让人自行观看。

色拉寺远离城区，虽不算远，但周围已无多少建筑，公路修得平整，每天围绕着布达拉宫闲转，来到色拉寺就有种郊外旅游的感觉。色拉寺下午5点后门票会大打折扣，但里面大殿都会关门，各项活动都结束了，就让游客自己进去随便走走参观下景色。当我到了色拉寺，看见色拉寺后山的高度，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想看天葬台的意愿也没了，只在色拉寺门前的居民区随便走走观摩了一下。

色拉寺前有很多野狗，寺庙前的树上专门挂了个牌子提示不得投喂野狗，但是住在周围的藏民还是会提着一袋牛骨头，切碎了丢在地上喂食野狗。野狗成群结队的围在投食者的周围，当切好的骨头投食在地上，野狗纷纷抢食，投食的分量够多，每只野狗都能饱餐一顿。

我在色拉寺外发现一个好玩的房间，外表像一个废弃的小屋，小屋内面积不大，装有一个大型转经轮，可供五六人围抱，经轮外有一圈扶手，藏民围着经轮手握扶手自右而左转动，嘴里念诵着经文，起初我以为这群人中有一个领头人带动他们转，那是一个瘦高个的老头，黝黑瘦细的左手拿着念珠，右手握着经轮扶手，背上背着一顶圆边遮阳帽，弯低着头，身后耕者几位老奶奶和大妈。后来我发现转动的人群里并没有领头人，里面转经的人转了一会就结束仪式从后门走出，也会有新加入的人脱帽进屋加入转经的队伍中，有本地藏人也有像游客打扮的行人加入进去，大家围着转经轮转。这是我见过最大的转经轮，新奇的看了很久，最后人群都散了，大家走出了小屋，那个手稿黝黑的老人盘着手上的念珠对天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一根烟坐在旁边的石阶上抽了起来，人群渐散。

五点过后，色拉寺的门票已是打折价，但我再无心进去观看，拖着疲倦的身躯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在你的岁月里有多少次陪伴，今天的分别我也不敢去怀念，只为你而存在的美，是无数次镜头的瞬间，阳光寒风里的你，美丽了一切。

撰文：彬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