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听李健的歌,其中就有他的《异乡人》,听他的这首歌的时候,好像思乡的情感会更强烈些。
不确切的记得今年多久前的一天凌晨,五点的闹钟响起,下意识的关掉闹钟,然后用了几秒的时间回神过来,当天是回老家日子,于是下意识的弹跳起来就起床了。
就在回家的前几天,我在电话里跟父亲吵了一架,甚至真的就考虑不回去了,后面跟小屁孩聊起,让他给我建议,他说:回去吧,你父亲说的也是气话,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你都不懂么?难得一次过生日,你就回去,听他当面念叨也好。
于是,我由当时的那个哭着鼻子说不回去的转变为坚定的收拾行李回老家的人,看来有时候朋友的话真的很管用,甚至超过了亲人的说话的分量。
刚坐上了车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问我是不是回家,我说是的,然后就问我大概几点可以到,我知道是父亲让打的,虽然在电话里他是叫我不要回来的,但每次都是这样,因为其实父亲是最宠我的。
一路上去,很顺畅,九点多就回到了县城,在县城悠哉的吃个早餐,然后继续回家。
从县城回家的路上第二次接到母亲的电话,不用说都知道又是父亲叫打的,恍惚一刹间,突然眼角有种眼泪的物质在打转。
村里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跟上次过年的回家差不多,家里旁边的老炮台都快崩塌了,想起来承载了我们多少童年的回忆啊,炮台顶是早已经废弃的,上面的横梁稀落的挂在那里,小时候时不时挑水的时候经过炮台门口,看到顶上的小猫头鹰摔下来,猫头鹰妈妈就在上面弄了个窝,有时候没抱稳,小猫头鹰就这样下来了。然后我们欢呼雀跃的把小猫头鹰捧回家,小心翼翼的养着,现在已经想不起来那时候给小猫头鹰到底喂些啥东西了,只记得养着养着后面又把小猫头鹰给放生了。但是又记得放生之前的猫头鹰它们可以帮我们抓老鼠,小时候家里的老鼠特别喜欢偷吃粮食,然后到了收谷子的季节,晚上就呆在粮食旁,听小猫头鹰扑腾着翅膀抓老鼠,记忆深刻。
家门前有条小河,记得小时候的河水也不算很深,但是也算清,下过雨之后,水涨了好高,时不时跃出小鱼小虾之类的,那时候我大概四年级,年幼的我站在河边,看一跃一跃的鱼扑通扑通,别有一番情境,甚至忘记了理睬母亲背后的叫唤。小时候也特别叛逆,一遇到不开心的事,二话不说,裤脚都不卷,直接就去河里,从河的上游走到河的下游,装模作样的看看河里的小鱼小虾,其实就是想气气母亲,记得母亲在后面追着我喊,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你要是感冒了你就不用叫我是你的妈妈了!
那时候的我可真是倔强到底,头都不回就回一句话:不叫就不叫!剩下母亲呆愣在那里。
小时候家里很热闹,我们十几户人家住在一个很大的房子了,你家的厨房挨着我家的厨房之类的,别提有多好玩,那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亲近,很淳朴。与我同年出生的孩子我们村将近有七个,所以每次读书放学之类的都很热闹。十几二十年以后,当年一起长大的孩子个个都有了不同的人生轨迹,曾经一同玩耍之类的,现在是几年也不曾经见一次,故乡的人,变得陌生起来。
村里的年轻人全部都出去了,大概就剩下一个个空巢老人独守这个寂静的村子,以前见到每个人都认识的我都能准确打招呼的我,这几年回来,村里经常看到欢呼雀跃的小朋友在水泥路边,已经一脸懵圈了,有次超级搞笑的问一个小朋友:你是哪一家的呀,怎么没有见过你呢?小朋友忽闪大眼睛:我也没有见过你呢。同时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也在面临着更多的生离死别,有些人熬过了寒冷的冬天却死在了温暖的春天里。回家的时候看到路上有些老人步履蹒跚的,就想到了我的父母在不久的时候也面临这样的局面,突然心里写满了难受。
最近几年村里发生了很多事,曾经那个我认为还算淳朴的村,渐渐让我有了不想回去的念头。曾经就这样想,今生不是为了我的亲生父母,我是不会再回来了。不懂是不是越来越多的人,就像音乐诗人李健说的,习惯把他乡当成自己的故乡。我们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奔向城市,因为城市里有更好的教育与医疗等等,却在这个选择的过程中拼的疲惫不堪。
然而我们小时候对故乡的情感还在,就好像每次别人问你,你是哪里的,你就回答,你来自龙川。
拼命逃离,却感觉怎么也逃离不掉,不能逃离掉的,也许就是故乡给我们曾经的那份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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