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活

晚归

阳光从窗旁斜斜的擦过，撒到阿明床边，有一缕正好对准了阿明的眼睛。“又是早上了。”阿明睡眼蓬松地伸了伸懒腰，用被子盖着头想多睡一会。但也只是一会而已，很快。她稍微整了整衣服就拖着步子走到洗手间。她用梳子理了理头发，洗把脸就匆匆跑下楼帮忙去了。

“阿妈要干点啥？”她跑到房子最底层，这里是养鸡养鸭的地方，所以几乎遍地黄金。她也见怪不怪了。烧火、打水、做早餐什么的，每天都是阿明和阿妈一起忙。做好饭了，就喊其他人：“吃早饭了，起床了。”

当然下来的也就只有阿明妹，阿德而已。其余的人要么就是根本不用干活所以早起没意思，要么就是早早出去干活去了。

吃完饭，三母女分头耕作。今天他们两姐妹要去远远的西边。太阳在山边露出半个多头，有点红又有点黄的样子，对于上三年级的阿妹和上六年级的阿姐来说，这种颜色实在是不好分。阳光就这样照着他们，宣告着一天劳作的开始。

“终于到了，每次来都觉得远。”阿明向小妹感叹。小妹一边跺着地一边大步走来：“嗯，真是麻烦。”

他们脱下鞋子，放在田边。田里的水倒映着天空的蓝，不过阿明可不会注意到这些，要说她注意到了什么，就是水还是那么冷。

他们快手快脚地把田里的苗小心翼翼拔出来，这些都是撒谷之后长出的苗，不过不整齐，也就得拔出来，再插一次。拔出来，丢到田边，再拔出来，再丢，好长一段时间他们都在重复这个动作。西边离家里远着呢，必须得在黄昏时赶回去，否则天就黑了。

之后他们把苗快速地插回去，到中午时就停一阵吃点带来的包在叶子里的饭，吃完又得赶紧忙活。天黑得挺快，阿姐也不说什么，赶紧帮阿妹把苗插完，然后赶回家。阿妹是第一次来，看见天快黑了也慌得很。终于插完了。

“阿妹走了！”阿明爬上田边，穿上拖鞋就往家里赶。阿妹急急忙忙地跟上：“等等我。”似乎是他们磨蹭了些时间，天渐渐黑了下来，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不过对于赶路的人来说就是个照明工具罢了。

阿妹靠着阿姐的大腿，紧紧扯着她的裤子。“阿姐还有多久才到。”阿明心里也没数，不过大概还有一段路。“没多久了。”

“阿姐会不会有鬼？”阿妹说这话时贴得更近了。

“怕个啥，还有你姐在呢。”阿明也从来没这么晚回去，自己心里也没底。凭着月色往回赶实在是困难，还好阿明也不是第一次来，认路也容易些。

走了好一会，他们终于到了一个熟悉的形状前，到家了。

阿妹放开她姐的大腿，蹦着蹦着到门前，敲了几下。阿明帮喊着：“爸妈我们到了。”

一个一米五几的身影开了门，他严肃的方脸把两姐妹审视了一遍。

“插好了没，怎么那么晚回来，都没人煮饭了，你们也要帮帮你们老娘。”

两姐妹没说什么，随声应着，慢慢走进去了。

一阵饭香扑面而来，阿妈首先责怪他们那么晚回来，又问插好苗没，还说家里活只有她一个人做了。

阿明听了感觉很无奈，但也没办法。阿妹是寄养在这，更是不敢说什么。阿妹看着两个幸灾乐祸的老哥，心里很不是滋味。

吃过饭，两姐妹大概九点多就睡觉去了。他们只能这样做，用明天掩饰今天，直到最后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