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活

作者: 吴悠 | 来源:发表于2021-03-22 13:08 被阅读0次

    如今,家人们团聚可能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也只是短短的聚几天。有时候逢年过节也不一定能团聚。而我小的时候家人团聚除了逢年过节还有农忙的时候,而且一聚都是好些天。犹记得很小的时候,堂哥们生活在外地家人,我成了家里的长子,那个时候家里也就只有一个孩子。爷爷奶奶不放心把我一个人放在家里,有时候把我哄睡着然后去田地。我要是不睡觉便带着我一起去田里。小时候的精力也比较旺盛,大部分的时间我都随着爷爷奶奶一起在田里。我是田野里长大的孩子。有时候我也会说自己是书香耕地世家的孩子。爷爷奶奶见我在田里闲不住,便让我陪他们一起干农活,很小的时候我便学会很多的农活,拔秧苗,割水稻,给油菜籽施肥,浇水,搬稻等等。我跟着奶奶也学会种蔬菜,排蒜头,种白菜等等我都会一些。每次在田里做农活的时候他们都会问我累不累呀,热不热呀等等。我通常不吱声,因为我知道他们下一句就会说,要好好学习,考不上大学就要和他们一样种地。考上大学了,夏天在办公室里坐着吹着电风扇,那个时候空调对我们而言听都没听过,不知道什么是空调。尽管如此,每个周末,每次放假都会带着我去田里做农活,然后说着同样的话。累到不觉得有多累,爷爷奶奶是不舍得让我做多重的农活。倒是被限制了自由,没法和村里的伙伴们一起玩耍。稍微长大些的时候,父亲便会让我做一些比较重的农活,每年割稻子的时候,父亲让我把一包包六七十斤的水稻从场地搬到家里堆起来,那个时候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晚上能搬几十包稻子。父亲之所以让我搬稻子也是无奈之举,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搬不动,父亲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小时候充分的农活锻炼,以至于我现在即使在饮食作息不规律的情况下依旧有一个还不错的体质。也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一个经历也让自己有了一个不怕脏不怕累的品质。有时候夏天和同事们一起外出工作,他们觉得热的不行,我并没有感觉有多热。

    除了农忙和过年,我和父亲见面的机会是极少的,父亲也不善言辞,导致我和父亲一直很少说话。印象深刻的是父亲半夜从上海回来的时候,每次父亲轻声在奶奶的家的窗户边叫我几声,我都会跳起来跑过去给他开门。父亲说我的耳朵很灵光,他叫一声我就能听见。我也以为我耳朵很灵光,其实我耳朵其实不太好使,说话声小别人能听见,怎么使劲也听不大清。特别是睡着的时候,但父亲每次回来叫我,我总能听的到。不管什么季节,只要听到父亲在窗边轻声的呼喊,我便立刻从床上跳下来,跑出去给父亲开门。开门后,要是冬天,父亲会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我包住,然后抱着我往家里走,我便趴在父亲的肩膀上睡觉,只要一贴近父亲的肩膀我便呼呼大睡。迷迷糊糊的第二天睁开眼我自己都会吓一跳,房间怎么变了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感觉跟梦游一样。我一直在奶奶的房间里生活到大学毕业。在此之前,父亲每次回来都会从窗户边上喊我的名字,叫我开门。长大了,父亲抱不动我了,我在奶奶这边有了自己的床,也习惯了陪着奶奶。父亲再也没有半夜从窗户边上叫我的名字。大概是因为父亲每次都会从窗户上叫我,以至于我现在很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只要在卧室听到一丝动静,我都会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去客厅看看。

    父亲每次从上海回来都会带很多各种各样糖果,大白兔奶糖,喔喔奶糖等。以及其它没见过也没听过的零食。我总是舍不得吃,记得有一次,父亲给我买了两个水蜜桃,很大很大。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桃子。摸上去软软的,一口咬下去,满嘴的桃汁。吃完一个,另一个怎么也舍不得吃,我把桃子收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当我想起来的时候,桃子早就发霉了。我看着发霉的桃子心里难受极了。要是秋天,父亲从上海回来就会带很多很多的橘子。每次都会吃上火。有一次四叔从上海带了一个柚子回来,所有的兄弟姐妹围在桌子周围看着这个柚子,我由衷的感叹到:“我的天,这个橘子怎么长得这么大!”四叔笑着看着我们轻描淡写回了一句:“嗯,上海的橘子都这么大。”我带着怀疑和渴望的心对上海这座城市产生了非常严重的向往。怀疑是因为四叔说上海的橘子都这么大,那之前吃的小的橘子到底是个啥?渴望就不言而喻了。小时候,大概是糖吃的太多的缘故,牙疼的事在好多年内都是让全家人头疼的事,每次牙疼我都会嚎啕大哭,全家人会着急给我找各种偏方。特别是爷爷奶奶,操碎了心。有一年夏天暑假,我和爷爷躺在床上看西游记,突然牙疼了起来,爷爷见我捂着嘴,赶忙起来给我找橘子皮。其实,橘子皮的也没什么用。有用是橘子皮带来的心理安慰。也不知哪一年,牙开始不疼了,也许是糖果吃的少了。也许是偏方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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