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消失了，很快迈耶·沃尔夫山就肃穆地站在了门口，向我伸出双手。他把我拉进办公室，用恭敬的语气评说，现在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最悲伤的时刻，然后给我递雪茄。】
“我回想起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说，“一个年轻少校，刚刚退伍，军服上满是战时获得的奖章。他穷得叮当响，只能一直穿着军装，因为没钱买常服。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四十三街怀恩布莱纳桌球馆，他去那儿找工作。他有两天没吃东西了，我说，‘跟我吃午饭去吧。’他半小时就吃了四美元多的食物。”
“你带他做生意了吗？”我问。
“带他！我造就了他。”
“哦。”
“我把他从无名小卒提拔起来，从阴沟里拽上来的。我一眼就看出他仪表堂堂，是个绅士派头的年轻人。他告诉我他是个牛劲人（牛津人）时，我就知道我能重用他。我让他加入了美国退伍军人联盟，他以前还在那儿身居高位。很快他就去奥尔巴尼（纽约州首府）帮我的一个客户办成了一些事。我们关系特别铁，做什么事都是——”他伸出两根骨节粗大的手指“——一直在一起。”
我想，不知他俩的关系里包不包括操纵1919年的世界棒球联赛。
“现在他死了，”我过了一会儿说，“你是他最亲密的朋友，所以我知道你是想要参加他今天下午的葬礼。”
“我想去。”
“嗯，那就来吧。”
他的鼻毛轻微地颤抖了一下，然后他摇了摇头，满眼泪水。
“我不能去——我不能搅进去。”他说。
“没什么能搅进去的了，都结束了。”
“只要是被杀的人，我向来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搅进去。我年轻时就不一样——如果我有朋友死了，不管怎么样我都送他们最后一程。可能你觉得那很矫情，但我是真心的——最后的痛苦一程。”
我看出来他是出于自己的某种原因，已经打定主意不去了。于是我站了起来。
“你是大学生吗？”他突然问。
一瞬间我还以为他想跟我“拉关系”，但他只点了点头，然后握了我的手。
“我们还是学会在人活着的时候讲情义吧，而不是人死后。”他提议，“这条之下，我自己的原则是一切听天由命。”
我离开他的办公室时，天色开始变暗，我回西卵时下起了小雨。换过衣服后，我到隔壁去，发现盖兹先生正激动地在大厅里来回踱步。他对儿子的自豪、以及对儿子的财产的自豪正在不断激发，现在他有东西要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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