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必如此善良？

最近江歌遇害的新闻层出不穷，起初只是看贴，只是对受害者的遭遇感到惋惜，对江母的丧女之痛表示同情，对同谋者的人性感到憎恶。直到这事触动了我妈，她转了一篇帖子给我，题为《妈妈愿用生命来告诉你：孩子，你可以不必如此善良》。天哪，我那爱管闲事、向来老好人的妈居然推翻了她的教育理念。从小，老妈就教育我长大后要做个好人，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现在长大了，步入社会了，反而说：孩子，弃善从恶吧。

善良，真的有错吗？也许有人会说，这个社会讲原则，讲法制，不讲善良。善良，无非是做给自己良心看。不，PJ小姐姐一定会说，上帝也在看。PJ是我认识的一个基督徒，曾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十年有余，却从未放弃过帮助他人。记得有次一起出门搭巴士，下车时擦肩而过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姑娘，她犹豫了下，车就开走了，结果内疚了一整天，只因为她没及时问问人家怎么了。我一直安慰她说没事的，可能人家是坐车去医院，但依然化不开她的心结，最后是她跟上帝祷告一定要帮帮她，才心安下来。

也曾跟PJ小姐姐聊过“如何做好人”，我说：品行好的人我就对他好，品行坏的人我就对他坏，好人是相对的。她不这么认为，她说：无论好人坏人，都会犯错都会遇到困难，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他。我跟她争：在中国，这是不可能的，自古就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坏人下台必诛之，哪还有原谅之说。在这个问题上，对她来说，上帝是眼；而于我，良心是眼。为什么她从不做坏事，因为上帝的原则从未改变；为什么我经常动摇，因为我的良心一直在变。

时至今日，我依然在纠结，是做个好人还是坏人，做好人太累，做坏人良心过不去，那就做个不好也不坏的人吧。每天就在天平的中间小心翼翼地摇摆，是不是某天会滑向舒适的一端.....谁又知道。

再回到这条新闻，倘若我是江歌，PJ是江歌，我想我们的选择是一样的，因为我们假定的未知是美好的、不坏的，行为是对未知事件预判后做出的选择，既然你相信好、相信美，那么你的行动一定不会坏。好在，这世上还有很多人相信真善美。

深夜小文，仅此献给远在南洋的PJ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