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感受,我不单单在感受,那感受反射的现实的镜像,反过来直接造成了我的感受,所以我即十分完美地参与了所感受的事件,我也十分清楚和理解我的感受。
我若有感受,不管我与实际发生关系的事件距离有多遥远,我都是实际参与者,别人也许不置可否,但这个事实在我这个已发生感受的受众身上已挥之不去。
昨晚睡了九个小时,一早起来便觉得仿佛世界变了,我从来没有过第二天上班头一天还睡这么长时间过,脑子着实沉闷,刷牙洗脸时旁边合租的河南妹子在洗手台旁拿东西时的动作很重,我睡眼惺忪地想,过去的情景和现在何其相似,我的状态往往是在最人畜无害时,别人刻意刷新我留给他们的是粗暴蛮横的印象,并反射给我使我觉得这必须要我自己知情,过往那个卑微不自信的我好像就在左手边上和我同行,随时和我能重合在一起,我发现左手边的自己真的可恶,我在刷牙时使劲瞪了右手边一眼,因为左边是墙,此刻所有讨厌的东西就聚集在了右手边,我弯着腰一瞥,却看到的是河南妹子动作很重地做饭的样子,我也动作很快速地刷牙洗脸,因为实在受不了和她这样近的距离。
往常我都是轻轻关上房间门,并习惯性按下反锁按钮,自从上次她们吵架惹毛了我,被我把房门门皮踢翘,关也关不上,只得用铁钉和胶带粘起来,那次便算给我从心里厌恶过渡到行动表达开了个头。盥洗完拿上洗漱用具,回房间时使劲将房门关上刻意让门发出巨大的声音,呼,真他娘的解气!
这一切不过是环境的应激反应,真正让我在意的是我左手边的自己,他为何假装自己那么高尚,他为什么觉得自己不食人间烟火,刹那间我联想起初中和高中以及大学时的过往,真正让我左边的自己变得这样与那时密不可分,初中打饭排队时一个男同学插到我前面,我说大家都在排队你要去后面排队,他指着我鼻子突然破口大骂威胁我,我忽然吓懵了,这样的场景让我又羞又愧。中技时因为一次跳起盖冒将一个胖大同学打趴在地,起来他聚众人被殴了两拳,这算开了个不好的头,第二次不知因为什么也忘记了,打篮球时十几个人忽然上来围殴,期间打趴了几个,但那很糟糕,我不争强好胜,不过喜爱篮球,保安过来插嘴,我一贯的球风就很缠人,我失落极了,我不禁问自己,原来我在别人看来是这样的吗?此后虽然经常打球,却再没有放的开。那时上初中时组了个篮球队,我就是其中一员,此后每当提起初中校队我都挺自豪的,但是当时打篮球,有一次队友对我说,你上篮的动作极具侵犯性,动作很大,为什么要提起膝盖呢?好像要踢人一样,你这样要吃亏。此后我便对这个提议根根于怀,以后每当对别人说起校队,我既感到自豪又感到一点失落。
我想到近况,为什么我上次会理所当然地说,我是不愿和同事争论工资待遇以外的任何有争议性的话题,我忽然想到父亲对我说过“只要你够优秀就不会在意别人怎么说”的话,我觉得这完全与家教有关,我觉得这个沉重的锅背的我步履维艰,为什么我不可以去争论,我明明觉得争论让我很兴奋,心胸也因此而开阔,父亲说这样的话让我在每次触动都觉得,这也是父亲人生中懦弱的一面,爷爷那样刚硬且自以为是,所以绝不是家传,是父亲年轻时没有解决好自己的感受和遭遇,却在言谈之间把不完善的经验传授给了下一代,因此我尽管不愿面对,但事实却是,我也是这个家族懦弱的第二代。
现在,我想和任何人争,但我没什么可争的,我不确定时间是否允许我学习技巧,不确定经验是否能允许我赢,沉默和隐忍才是现在的我要持重——操,接一个电话忘词儿了。
今天搬完药水,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我想老板和主任不加工资的原因完全因为我是助理,文员一类的,没有火候不成气候,在公司里我的角色都排不上号儿,但我在刚入行的前几个月几乎每天都是诚惶诚恐的状态,害怕自己没处理好人际关系和事件,所以最近觉得自己很可笑,有我没我真不重要,我却故意忙乱起来加重自己的存在感,这是一心一意自己做作。
换鞋时,业务部过来一个大高个也来换鞋,以为主任,我对他最近没一点好感,忽然说我的发型好像搞艺术的,听出是业务部的人,我说没有,我搞硫酸硝酸盐酸的,两人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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