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收拾书了。心情难得的焕然一新,今晚澡后动起手来的。
书柜顶层的书起灰了。扒拉下来,手也脏的不行,心里也有了点复杂的感觉。接下来的内容可能看起来像是滥竽充数的流水账,但都是我在一遍遍体悟中索求的圭臬。于我的圭臬。
又再重新开始读的是《雪国》。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日本文学的气息,不赘述。从前引了一段放进高中试卷作文里,很被老师喜欢,印了拿到别的班去传看,我也是很吃惊了。但是回想起来明白了一件事:真心肺腑地感受到的美,才能感人地传递吧。我真的在这本书中,在那种虚幻轻柔而冷冽的抽象境界中行走过。
这是曾经摘的段落。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宝蓝色”这个词语记了很久。雪国很能让人记住关键的意境。

不怎么起眼(虽然不想这么说,但相比起来确实如此),但我很感激,很喜欢的一本书是天宫雁的《一生的笔》。也是会重读的书。有的书使人找到自己的节奏,开心起来。黑白阴郁的棱角和不乖顺的脾气毕露后催人泪下的积极态度,又突然散发出生活哲学的清新味道。真好。真是理想的氛围啊。这本书是偶然买回的,很意外自己被强烈吸引,第一次看的那几天随身带着细细看完了。看这本书时,突然觉得自己在长大,第一次一本书让我产生了很多很多思绪。隐秘的思绪。
很有一阵子,想模仿那种风格的我迷恋上了在作文里写短句子。
顺带一说,常驻日本的温哥华华裔女作家天宫雁老师曾经的经历也很有意思(笑)。是能写出巧思的作家。她的风格特别而鲜明,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仅仅看到封面心情就会敞开的还有《挪威的森林》。所谓心情敞开用在这本书上好像不太合理。但是我的“心情敞开”是重温一种印象深刻的美时,再一次感受到人生有所追求的喜悦之情。喜欢的书,和受赞扬的书,是两码事。看着感到幸福的书说不定并不需要出色呢。
说这些是因为,我被它紧紧系住并非由于它优秀的对那个时代迷惘青年心迹的捕捉,只是因为它的气息。清新森然,沉默真诚,像淋了雨后的僻径。深黑松软的泥土和胶片冲洗。宿命感的忧愁也透露出澄明的轮廓。
说到底留下映象的、不想忘记的是独特的美的回忆。什么时候都想唤醒收集,都想全部占有。一瞬间丰满的感念,便可以满足很久了。
可说的书很多,但再也无法像这三本一样让我无比地认同、无比享受一种美。希望未来会有吧。

偶然看到书柜里没看过的书。《流水似的走马》。我想起,这是父亲有一天很兴奋地递给我,叫我好好看的书。那时候很忙,搁了很久。再后来,一次非常激烈的争吵中,他一巴掌打掉了我的眼镜,我随即把书甩给他:“这种东西,我不会、不愿欣赏。不想接受!把你的书拿回去!”他越发气得不行,我心里渐渐升起成就感,就像拒绝了一种错得彻底的价值观。索性把他和书一并锁在寝室门外。
但书又是怎么到我手里的?那晚,妈妈敲门进来,递给我书:“你过分了点。”她不解释。我倒是很想知道这个行为还有什么意味。
到了今天书到底还是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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