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读杨绛先生的《我们仨》,让人心中始终充满温情的同时,也不时感受着人生的悲凉。
《我们仨》是杨绛先生在丈夫钱锤书和女儿钱瑗相继离世后,于92岁高龄,接替爱女完成遗愿而亲自执笔写下的他们仨相知、相携、相伴走过的人生岁月。
全书分三部分。第一部分“我们俩老了”,共2页,用梦作引子。第二部分“我们仨失散了”,采用梦幻手法,借用一个长达万里的梦境来叙写最后与丈夫及爱女生离死别的场景,读来令人怆然。第三部分“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用至为平淡的语言记录63年来这个家庭历尽坎坷但仍至亲至爱的生活。
“最贤的妻,最才的女”是钱锤书先生对至爱的妻子杨绛先生至高的评价。在这个家庭中,钱锤书先生是个做大学问的人,却又呆萌可爱;而才情卓著的杨绛先生为支持丈夫创作,愿做灶下婢。
阿瑗是他们生平的杰作,从小受父母影响,是爷爷心目中的“读书种子”,父亲眼中的“可造之才”,刻苦、好学、敬业,取得不菲成就。
这个家充满着平实的欢乐,文中如此描述一家人妙趣横生的生活画面:
“已经是晚饭以后,他们父女两个玩得正酣。锤书可怜地大声求救:娘,娘,阿圆欺我!”阿圆理直气壮地喊:“Mummy娘,爸爸做坏事!当场拿获”(我们每个人都有许多称呼,随口叫。)
在经历过硝烟四起、颠沛流离,见过人性弱点、世间不公之事后,这个家庭仍保持着淡泊、知性、与世无争的内心平静。
在杨绛先生80高龄那年,钱锤书先生和钱瑗先后患病住院。杨绛先生拖着孱弱的身躯两头奔走。
“我的心上盖满了一只一只饱含热泪的眼睛,这时一齐流下泪来。”1997年3月,心爱的女儿钱瑗去世,杨绛先生用胸中掉出一团血肉来形容丧女之痛。1998年12月,钱锤书先生也离开了相濡以沫半个多世纪的知心爱人。
《我们仨》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历经风雨仍欢乐无比的家庭和谐图。钱锤书先生和杨绛先生堪称人世间的神仙眷侣,无人能比。
当然,《我们仨》最打动我的还是杨绛先生在我们仨只剩下她一个人后,用超人的毅力用心地打扫现场。她整理了四麻袋钱锤书先生的手稿和笔记,并一一予以出版;写了感动无数人的《我们仨》、出版了散文集《走在人生的边缘》;翻译了柏拉图的《斐多篇》。
这位可敬可爱的老人,我分明看见她在细心地为她的灵魂清点行囊,为了让这颗灵魂带着全部最宝贵的收获平静地上路。——周国平
人生是一个人的修行,家就象旅途上的客栈,每一个人都在漫漫人生路上寻找着归途。
《我们仨》让我们的心灵经受洗涤的同时,对人性、对人生有了进一步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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