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毕业后再相见,已在几年后的同学聚会上
她已不再是从前的她,画着精致的妆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掌上的指甲闪闪发光
我悄悄透过人群的缝隙望她,一眼、两眼.....
不知不觉,视线不再徘徊,两双眸子迎在了一起
我惊慌失措地扭过头吃喝起来,却用眼底的余光偷偷瞥向她所在的那桌
娇艳的双唇开合,娇笑着,洋溢着活力
心底里感慨了几句,我也在觥筹交错间将自己麻痹,不再去想这些往事
临了,宾客尽欢,大家纷纷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恰好地,我们又在停车场门口遇见了
这次的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两个各怀鬼胎的成年人面对面笑嘻嘻地恭迎着,却谁也不开口
刹那,我的苦笑打破了短暂的宁静,“罢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必等我先开口,要不找个地方聊聊?”
“好呀,你也还是和以前一样羞涩呢,好像个老实人喔”,她不再摆出酒宴上成熟稳重的做派,脸上的酒窝伴着红晕颤动着,坐上了我的车。
2.将车开到公园附近,熄火、拉开车门,拔下钥匙,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公园,酒精带来的效力向脑海里涌去,一些久违的记忆也浮上心头。
“初次相见是什么时候呢?大概是在社团活动中吧,也是和这一次类似的酒宴呢”
在初入社团的联谊聚餐中,刚进入大学的我兴冲冲地用目光搜寻起好看的妹纸来
“这个脸盘太大,这个太成熟,这个皮肤太黑”.........
看得我百无聊赖之际,在文艺部聚会的那桌上,看见了她
白皙的肌肤并未经过妆容的修饰,天然的美也显得动人心魄
大大的眼睛很有神气儿,秀气的琼鼻也恰到好处,配合上精致的小嘴儿,是个不错的美人啊!
在主席的带领下,我去每桌敬酒,恰好与她的目光相撞,嘴角止不住地涌起一抹笑意
3.此后,借了由头,我便三言两语地和她闲聊,落落家常
不久便熟络起来
圣诞节,奔波了好几个礼品店,心想在平安夜送出适合的礼物
花束不够稳重,革命的纯洁友谊还在发展期
口红和包包有点贵重,对于大一新生来说无功不受禄。这大灰狼之心路人皆知,好歹也得顾及我的形象啊
就是香薰了罢,对于女生宿舍来说可以去味,又可以增添些情趣,就这个了!
心头火热的我像匹脱缰的野马一路奔回了宿舍,约她在操场见面
十一月的寒风异常地冷,那天只穿了件单衣的我冻得打哆嗦
眼看月上三竿,形单影只,不禁让我有点怀疑人生
“抱歉,刚刚洗了个澡来晚了”,伴随着一阵气喘吁吁的声音,她跑到了我的面前
一头黑发未完全干透,发梢上残留着些水珠,通红的小脸大口大口地喘气
我准备的满腔台词突然就说不出口了,吞吞吐吐地将盒子递上前,“圣诞快乐呦,一定要回宿舍再拆开哦”
待到宿舍不久,一条语音穿来,嘈杂的声音里伴随她舍友的起哄声,她小小的声音呢喃道“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呢”。
反复听了好几遍语音,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我兴奋地在床上打滚,不顾舍友们的阵阵白眼
这样的情景,应当是最好的了吧
4.就在一层窗户纸快要捅破的时候,我犹豫了
就像《那些年》里的柯景腾一样
“她真的喜欢我吗?她周围也有不少喜欢她的男生诶,说不定她只把我当朋友怎么办”!!!
计划表白却不敢说出口的我在宿舍里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那就再等等喽,公主的骑士可不是这么好做的呢”,我们宿舍的“情圣”一本正经地教导道。
些许是踌躇战胜了勇气,在那年寒假前,我什么都没有做
什么也没有发生,再等等吧,我们的情感基础要更好一些啊
“未来终究是年轻人们的”,带着莫名的信心,告别了大学第一年的生涯
却也告别了离我最近的一次爱情。
5.在油腻腻的夏季,将肢体行动和语言都磨砺得炉火纯青的我决定邀请她去游乐园玩
“我们一起去坐过山车,做摩天轮,在十二点钟声想起的刹那,在半空中,我就把准备好的饰品送给她,然后帅气地表白怎么样?”
兴奋不已的我被室友们统统鄙视了,带着悸动和兴奋,我点开了和她室友的聊天框,想再了解一点有用的讯息。
反常的是,微信的那端很久都没有回复
直到,一行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什么!”,我立刻就从床上跳起来了,无意识地攥紧拳头在空中乱挥
“他们最近才在一起的,你想得有些晚了,那是个比你们大两级的学长,人也下手的快,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吧”
自己不可置信地在宿舍里踱步,目光却黯淡了下来,那些期望,那些念想,什么都不剩了
万念俱灰的我决定好好喝一杯
和室友在院子里的小阳台上,一口一口地抿着,后来直接就是半瓶半瓶地灌着
也许醉了,就不用想那么多了
讽刺的是,第二天起来,除了间歇的头痛与担心自己会不会长啤酒肚之外
我仍一无所获。
出门看见她和那个学长在一起,习惯了绕道走
日常聊天也早就中断了
我越来越能听见风的声音,吹拂着,在耳旁环绕
也愈发喜欢一个人,安静地旁观身边的一切
6.在大一即将结束的时候,我们社团新生聚会了一次,她也在
“她和那个学长处了不到两周就分手了,两人都觉得不合适”
“有关社团留任与奖学金评选的事,本身她也很优秀,一些女生却造谣说亏得那个学长的关系,她才评选上的,谁都不容易啊”
听着好友的耳边私语,我却也像条咸鱼一样,不想翻身了
人最初纯粹的念头被打破后,总是会有些失落感的
这份感受甚至可能会影响他未来的每一个决定,乃至于以后
我想,我们大概是没可能了吧
正望着头顶的月光入神,身边不知道为什么空了一处坐落出来
伴着一阵劲风过后,她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我们能聊聊吗”
...........小男生还能说些什么啊,当然是机械式地点头然后不知所措了
“之前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会对你造成那样的影响的,而且,开始我确实以为........
只是你没有说出来”
“都过去了”,喝了口酒,拿起杯子,“以后还是朋友,碰一杯?”
“嗯”,两杯酒碰在了一起,她的长发散落下来,晃荡在我肩旁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那个时候,我希望,时间就卡在这里,不要往前走。
7.大二的生活乏味了许多,课业也繁杂了不少
作为老学长,我也越来越习惯单身的生活,甚至自嘲是来自西伯利亚的一匹单身孤狼
在社团活动和日常上课中还是能老遇见她,一起商量事情和教导新生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虽然偶有学弟学妹会说“学长学姐好般配”之类的鬼话,自己听了还是很受用
要不?再考虑考虑重新升华一下我们的革命友谊?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迅速在心头扎下了根
于是,日常的闲聊又开始了
8.伴随我们室友的神助攻,一切都异常顺利
终于,那天晚上,我约她去打水
打完了水,我们一起走在黑漆漆的校园里,眼看天时地利人和,我绞尽脑汁想先蒙住她的眼睛,然后偷偷地“啾”一口
无奈她机关算进太聪明,不知是不是察觉了我的念头,一直狐疑地瞪着我,不让我干坏事
终于,在快到宿舍的时候,也许是我脸上天怒人怨的表情实在看上去有点糟糕
“你今天看起来有点愁眉苦脸的啊,怎么了呀”?她笑吟吟地问我
“还不是因为你,烦银啦”,我没好气地噘嘴嘟囔道,准备把水壶递给她
“闭上眼,给你个惊喜哦”
半信半疑地闭上了眼,正思考着会发生什么
一阵冰凉的感觉从唇上传来,两片唇捧在一起,交织着
我傻傻地回应着,良久,像溺水般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用手紧唔着嘴唇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一脸怀疑人生地看着她,“你、你、你、你、你......”
却是笑着,忘了说其他的话
“真是个呆子,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你们男同胞发声的吗?”她娇嗔着看我
老脸一红,我笑嘻嘻地迎上前去,忘了那天晚上说了多久
只记得,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久久不能平静。
9.“来追我啊”。她咯咯地笑着,不顾自己穿着短裙就撒jio丫子跑开
我没好气地加速追上去,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抚摸着那纤细的腰肢,闻着她秀发传来的清香,然后
疯狂地挠她痒痒肉!
然后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抱着她坐在草地上“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哼”,她气鼓鼓地吐槽我,然后泄愤地揪住我的耳朵扭一扭
“妈耶,饶命啊”被揪住了把柄的我叫苦连天,连忙求饶,签订诸多不平等条约后,她才作罢
乖乖地窝在我怀里,两人一起发着呆
“你说我们以后要是养宠物的话要养什么好呀?”
“当然要左手旺,右手喵喽,养条温顺的大金毛,吐舌头长长的那种,再养一只大橘猫,当然不能和你一样胖,我就是妈妈,你就是爸爸”
“我哪里有那么胖了,小心我挠你痒痒哦”
“呀,大猪蹄子,烦人!”............
从猫猫狗狗设想到未来生活,在短暂而宁静的生活中,似乎什么都不缺少,也什么都不用担心
就着自然的轨迹走下去,就是最好的剧本了吧
命运的礼物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等待着年轻人们的探寻
10.未来规划的不一致,让我们都太急躁了
年轻人,不能操之过急,只可惜我们都没有意识到这点
我急切地想在毕业后去到她的城市,她觉得这来的太快了,不如我们从长计议
她的规划是出国,我的规划是国内
明明几句话就能说清的事情,两人却一直在喋喋不休地争吵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只想去到你的城市啊?”
“我们都太年轻了,多等等吧,出国这个变数太大,或许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地想一想,对彼此都有好处”
“那我们就分手吧!”
生活又被打回了原型
走在校园里熟悉的道路上,放眼望去满满是她的影子
这条道路我们喜欢夜自习下了走
吃饱了在操场上走走,顺便从A门出去转转
那条路上有个小卖部,她最喜欢吃的菠萝蜜和糖都有卖
坐在石凳上,捂住嘴,低声地抽泣,不让自己大声哭出来
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和破镜重圆
我终究是,失去了她
11.熬过那段难忘的日子,一切都慢慢好起来了
我们默契地不在外人面前提从前的事情,就当一切和平过去
她开始准备她的雅思与GRE,我也开始准备我的应聘与其他事项
一转眼,就到了毕业
我们没有私下约过,也都因为有事再未相聚
一晃眼,就到了现在
“近几年过得好吗”,我看着前方她的影子,开口道
“也就那个样子,在国外待了几年,现在也还是回家乡那边找了份工作,养了两只宠物,自力更生”
“一只猫一只狗吧,养的还是橘猫和大金毛?”话刚一出,我还有点诧异,自己居然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她也愣了愣神,笑着说“是啊,就和我们当初心心念念的那样”
“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分开,现在还会在一起吗?”我冷不丁说出了口
她停住了脚步,站在我前方,两个人久久地矗立着
“也许,不会吧,这个我也不清楚”
“我们这一辈人,看了再多的爱情故事,似乎也不能很好地把经验运用到自己身上呢”
“当初我也想过啊,我听从家里的规划出了国,你按照自己的念想在国内发展,其实都没有错,或许是你急躁了点,或许是我担忧的太多,总觉得时间和距离会冲淡人和人之间的羁绊与联系”
“长痛不如短痛,所以我就开了口,其实心里可能也有那么一点点你会挽留的念想,结果,顺其自然了”
听完她的话,我脑子里有点木,“那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话说出了口,两个人都没有挽留”
“一个人以为去对方的家乡是对她的迁就,自己付出了很多,一个人过多地考虑了异国他乡的险阻”
“这或许,也就是命吧”
‘’以后我结婚了,邀请你出席,可得过来一趟啊”
当然了,给你包个大红包呢,还要去看看你家的金毛和大橘“”
感谢旧时光里的你,曾经给予我那么多的回忆
教会我成长,教会我爱,带给我痛苦,带给我欢喜
记得你喜欢吃菠萝蜜,喜欢吃各种软糖,喜欢喝新鲜的脱脂酸奶
食堂二楼左手的砂锅喜欢酱香不辣,图书馆三楼左手边的小桌子要提前占座
每月大姨妈通常在月初的8-10号,那阵子脾气会易怒易暴躁
.................
说不清、道不明心头的念想
过了这么久,也才发现,我们都是普通人
在一起容易,分开也容易
生活的时光,每个人都是主角,却不一定能把每一幕都上演的荡气回肠、令人难忘
踏着步子,向前行走,或许朴实才是我们旅途的真谛
时光就像发大水,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当时很多看起来很大的事情,最后也会被稀释的很淡
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感谢你给我的光荣
那就,好好地过下去吧
(Best Wishes to Ms.L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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