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物似情浓
星期五晚上十一点五十九的时候我正在想今晚要早点睡,裤子发了条消息:记得一会来接我。
说实话我有时候真是挺烦裤子的,这么大人了一点不为别人考虑。我打车去公司开车,整个体育场寂静无声,门卫在岗亭里睡的像蜡像,浦东机场离我四十多公里,这距离往西边能开到太仓,东边能到嘉兴。晚上没什么车,我没那么烦躁,一路上就只顾着腹诽裤子的智商,竟然也没打瞌睡。
裤子人是挺聪明的,可干起蠢事来那是论吨的,一切来源于他单薄的生活经历。这家伙上了车就开始叨叨个没完,詹世邦买了辆新车真妹要结婚了多多的老婆没收了私房钱冲QB武汉到处挖地铁想坐磁悬浮感受一下……
所以两个人能成为朋友是有原因的,要是换个人换个时候跟我叨叨个没完我肯定把车路边一靠,你自己来开!可这大半夜的,我困意上涌,听他罗里吧嗦一通说居然硬撑着困意回了五角场。
我在红辣椒定了张桌,本来只有我和他,中间东子和新女朋友从南京赶来,嘉琪半夜玩INGRESS回来,老冯从杭州出差回来,居然凑了一桌子人。
大半夜的能吃什么,冰镇小龙虾来四斤,蒜蓉十三香的也各来一份,我叫了份最喜欢的川香鸭唇和咸蛋黄豆花,老冯无愧于烤鱼冯这个称号——硬是让后厨出去问隔壁饭店借了条鱼吃烤鱼,反正大家一通叮咣乱碰,吃到三点才散伙。席间东子的新女朋友埋头玩刺激战场,我们连带着给东子也判了死刑。
吃完饭我带裤子回家,我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这家伙已经开了一局刀塔,纳闷这精瘦的货哪来的精力,枕着玩具狗歪在床上看小说,听着键盘声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还是在键盘声中,裤子看我醒了得意洋洋:看我给你买了早餐,你这个懒猪。
我睡眼惺忪的啃着煎饼果子,吸着豆浆站在他背后看他打,他选了个幽鬼,正被人在塔下围殴,我边吃边开心的嘲笑他。
等我吃完了他跟我说,你来打。我说我要晾衣服,他说我来晾衣服你来打。
我坐下了之后他就站在背后看。我出门就买了个眼,往野区一插,有人抓我我就一发幽魂路径扔到树林里钻到最深处,裤子看了几分钟发现对面没有抓我兴趣了,我就安心在塔下补刀。他灰溜溜的去晾衣服了。
裤子晾完衣服,正好我出了辉耀,对面一片法师在金光中人仰马翻,我把电脑还给他,继续在床上看书。
期间裤子打了个电话给东子,结果东子下午两点半还在酒店奋战-------他来的时候让我订酒店,我找了一圈除了这家情趣酒店实在找不到其他房间了,这下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周六下午循例还是有人喊我去打牌,我叫东子去吃饭,还是起不了床。懒得理他,招呼了两个同事去体育场,四个人点了外卖开始打牌。
麻将之所以成为国粹是有道理的,每个地方麻将规则虽然有所差异,但是大体来看就是上家盯下家。所以通常打麻将的诀窍都是,大牌么的巧,逞着下家搞。这样一来就变成了一个贪吃蛇链条,我牌不好多防守,我牌好了就松张,每个人都在窃喜和铁青的脸色背后用复眼观察着别人。
裤子在武汉混了这么多年,俏皮话层出不穷,我离开武汉的时候他还是个见了姑娘脸红的男青年,现在居然和我一样明目张胆的管七条叫龟头。两个同事也妙语连珠,其中一个每次摸到七筒都要做一个打手枪的姿势,然后问,吃不吃吃不吃,金三淫七哦。另一个就打出一张白板,竖起来对着他,默念:反弹!
麻将牌里我独爱西风,也许是昨夜西风凋碧树,我单吊最爱西风。武汉麻将最不好的地方就在于不能吊西风,哪怕你手里是张赖子。裤子最爱二万,因为以前有部电影雀圣里有个智障儿,开打之前都要喊,二万,我的宝贝,你在哪里。你脑补一下裤子演这个场景,比智障脑残一百倍。同事之一有强迫症,爱胡碰碰胡,看见一对的牌就舍不得打,另外一个酷爱门清,不输到破产不肯吃牌。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想不赢恐怕也很难,打完之后我自告奋勇请大家吃宵夜。把东子从酒店叫起来,一群人围在红料理楼下看葡萄牙对乌拉圭那场。
东子的女朋友更是脑残,球么只知道是圆的,C罗粉丝。倒不是C罗不强,但我始终觉得他不是真的喜欢踢球,更像个商人吧,毕竟自己就是最好的商品。女人去卖淫你看不起,男人卖自己你却津津有味,多少有点讽刺。我在席间开盘,赢了东子女朋友一笔,回家的时候还郑重跟东子说记得转账给我。
和裤子沿着国定路走回去,我酒意上涌,懒懒的去便利店买了几瓶水,裤子一边嗦雪糕一边唱张士超你到底把我钥匙放哪了。
国定路的风,驱散了酷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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