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需要停下匆匆的脚步,回首过去,往事如烟,留下来的都是最深的遗憾。
妈妈他们兄弟姐妹四个,小姨是最小的妹妹,年纪也比我大不了多少,还记得那个时候她结婚,代春小爷骑了一辆自行车,车后座上是羞涩而又温柔的小姨,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照在他们幸福的面庞,婚礼简朴而又热闹,他们的土砖墙房子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往不绝,我还记得我睁大了双眼辨别邻村的同学,还有那个帅气的小王老师,他长得很像费翔,冬天里的一把火让他烧红了整个中国,我喜欢小王老师跟我们讲数学,现在我写字的神态都还残留他对我的影响。
小姨和小姨夫(我一直喊他作小爷,这也是我们家乡的习俗)生活清贫而又幸福,生有两个孩子,一个女儿叫娇娇,一个儿子叫盼盼,在村口开了一个杂货铺卖点柴米油盐艰难度日,儿子女儿在外面打工挣钱,平时也很难得回家一趟。有几年光景,清明节我都会回老家去跟妈妈上坟,无处落脚只好去小姨夫家过上一晚,买点纸钱鞭炮灯笼之类的祭祀用品,也会跟他们聊聊近况人生际遇,灯光昏暗,长夜无眠,外面凄风苦雨,房间里却聊的泪眼婆娑一地鸡毛。家长里短,蜚短流长,总归有话题。而我从上海大都市归来,也自然的带着一份自得意满,内心骄傲。现在想起来,也不免满脸通红无地自容。
盼盼有段时间极不听话,小姨夫要我帮他找学校,我辗转托了好多朋友,最后找了个武汉的自考大专,前面多少次跟他们讲过这些学校都是骗人的把戏,读出来也没有什么用处,他们已经铁了心的准备请客吃饭,收回往日的人情债,多说无益。后来读了一学期就退学回家,匆匆而罢。再后来又想要找工作,我托了无锡的朋友塞在里面做些技术工种,一番打点,自以为仁至义尽安排妥当。等我从缅甸回到国内,问起无锡的朋友盼盼在厂里的工作情况,却已是不辞而别。实在是汗颜不已,马上给朋友打个电话赔礼道歉。再后来,小姨夫家的事情我就不敢再帮忙了。
生了六六,一直没有人来跟我们带孩子,苦恼之至,却找不到应对的办法。丈母娘天天闹罢工,我们也无计可施。想来想去,只有小姨可以担当大任,电话过去之后小姨却百般推脱,甚至在我回家的时候故意避开了跟我见面的尴尬。理由是六六妈妈情绪急躁,怕产生不必要的矛盾,亲戚之间感情受到影响。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内心里面肯定也有了缝隙。急难之处,本就需要亲朋好友搭手相助,受到了这样的拒绝,自然意兴阑珊心灰意懒,对他们再也不做二人想。
再后来,小姨找我借钱买房子,我也就委婉拒绝,内心里面竟然还有隐隐约约报复的快感,虽然明知这样有违道德初衷,但也强迫自己说到救急不救穷给自己一个减少内疚的理由。但,错就是错,不原谅就是不原谅,已经很难找到去宽容他们的理由了。
昨天又接到了小姨加我微信的申请,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想要我十一回去,盼盼结婚,接我回家吃酒。
我想拒绝,又忍住了没说话。
还得留个下次见面的机会,万事不可做绝,到时候再回头天怒人怨,相互之间尴尴尬尬,那还有什么人情世故呢!
深夜抒怀,需要静下心来慢慢品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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