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

昨天中午去理了个发，用了将近4个小时，本以为中午12点能闲散点，没成想去到有4.5个人，心里也知道理发这日子是旺季，是老板发财的日子，坐下一会老板娘就给安排上了染色，让我们排着慢慢等，人越来越多。

排着等着的人

只言片语的闲聊中知道有9.30就来了到现在还没走的，都是烫发的。中国妇女过年统一了的发型——烫发染发，所区别的是大小卷、长短发、颜色的选择。我头发短，老板说上个色剪剪就行，我还极力想拉拉，老板说贴在脸上不好看，没必要，是不是人太多了呢，简单一点也好，折腾厉害了头发受不了。

老板老板娘一直忙着，这几日忙不过来丈母娘也帮上手了，我偷偷瞧着，可能不是刚开始干，卷发、洗头、打扫、来回递东西，一套动作下来很是熟练，看得出她很累了，扫完头发，她使劲抖擞着两肩，她后背高出身体的有那么一块，应该也是出过力的老人，那金灿灿的耳坠遮掩不住她的疲惫，她来回忙碌时使劲眨巴着眼睛，为了给孩子们帮把手她使劲挺着、熬着，用惺忪的老眼瞅瞅急匆匆的女儿，一直没停下剪刀的女婿，她又有力地忙碌起来了。

洗毛巾的老太太还忙着跟微信那头聊着，别随便开门，谁去也别开，老人不放心地嘱咐着，活干着，心里还得挂念着。

看着进门的财神哪有不接的道理，放假的大女儿也出现在了店里，拍着忙碌着的妈妈，说要跟伙伴一起出去玩，妈妈叮嘱着答应了。店里忙妈妈也不想把女儿早早拖进这个行当，他们希望孩子们都能好好读书，未来能出小的力挣多的钱，不像自己这样一年365天歇不上一周，一晃都要20年了。

烫发的老太太们羡慕着，你们这得挣多少钱。晚上干到十一点，终于挨到了我，跟老板闲聊着，过了小年会忙到晚上一两点。“烫发什么时候来闲散点”“得早个月，冬月就这么忙”“你们这样熬受得了吗？”前段时间晚上7、8点就下班了”。干什么也不容易啊，老板一边跟我剪着，时而照看着烫发的火候，时不时接个电话，询问理发情况的。这要是多出几只手老板可能轻快些。“我饿了”老板娘听到说话赶紧接了过去，“姥姥一会回去，姐姐也会回去，你看着妈妈干活吧，你看这还有个小哥哥。”老板娘开着视频让孩子看着店里正要卷发的妈妈。

老板说儿子一个人在家，还没吃上饭，这时已有3点了。儿子最近有些发烧，自己待在家里。已连续好几天了，前不久刚甲流好了，这次又赶上了乙流，老板轻轻地说着，可能我已不是第一个问的，这中间有多少无奈不得已。这让我想起姥姥刚才的对话，应该就是不放心这个大外孙吧。一个七岁的还发着烧的孩子你们怎么能舍得，让他一个人在家，这个点还没吃上饭？视频那头的儿子静悄悄的，也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

钱是多好赚的东西，孩子不顾，老人也搭着。

生活中的我们多少次也是这样的，一边玩去妈妈要工作，这段时间忙没工夫，忙着生计，忙着应付，工作上的人情上的，忙着我们认为应该忙着的。

真是我们应该忙的吗？忙着孩子顾不上，家人顾不得，自己的身体健康也不顾上了。

真的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