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人

                                    养猪人

                                                  文·易彧正

        我家原先有好几处猪棚，有一个老母猪是第一代，其他都是它产下的。猪仔闹的很，又臭的我鼻子差点患癌。这些猪脑子真让人头疼。想当时就把它炖了，一日给两顿泔水，看把它们高兴的，要会说话的话，应该会对我感激到不行吧。

        我是不愿意看到猪有多大规模的，因为太多了我就管不住，所以就那么几个，刚好够。宰一头，吃的差不多，下一个又长成了，又有猪肉吃。控制猪的生育就可以了，除了老母猪，其他的都骟了，没有生物本能了，还不好控制吗？当然，猪肯定不知道我对它这么好、有吃有喝的养着它是为了吃它。我也不会让猪知道我的意图。就算知道的也只能在猪圈里乖乖呆着，因为它哪也去不了。

        我也有去其他村民家看他们的养殖，也从中学习方法。我回家总结，然后慢慢实践。我限制它们吃喝拉撒的地方，在指定的地方就餐，如厕。后来我修了一个化粪池，把猪的大小便装起来，又有浇灌瓜果蔬菜的用途，猪毛也有人定期收购。我发现我太聪明了，一头猪从出生到被食用，都已经安排好了。最多时候我养了14头猪，可是挣了不少钱，卖猪挣的钱又在菜市场买了两斤猪肉，吃不完就倒在泔水桶里，掺杂玉米粉送给老母猪吃，它在猪槽里吃了可香了。

有一次我卖猪，忘记把另一道门关上，老母猪看到了这一幕。买猪客两个人、一人将钩子钩在猪嘴里，另一个拽着耳朵往外拉，我则在背后提着猪尾巴往外推。叫声很大，惊着了其它猪，当我挨个检查的时候才发现疏忽。老母猪眼里冒着血丝，不知道是昨晚没休息好还是想要把我一口吞掉的愤怒给气的。我把门迅速关上，两三下把那头猪卖了。

        后来老母猪有点像生病一样，不吃东西，老是拉稀，我进去清扫猪圈，老母猪跳起来差点咬破了我的气管。看来我是让它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瞬间感觉它让我有些控制不住了。第二天，我叫来买猪客，两根铁钩，老方法在它身上也好像搞不动。老母猪嘴里都被钩烂了，就是不往外走一步。它已经三四天不吃不喝了，由于它上次对我发起攻击，我忌惮的走上前，它发疯一样的向我撞来，我被撞倒在猪圈旁边，它满嘴鲜血，喷了我一身，我当时只感觉身上像被淋了10分钟开水一样，连头发丝都感觉痛。它转身向外面的车上径直走去。买猪客把货车关上，付了钱。我把钱装在包里，那头猪在货车上，转过头看着我，面露凶光，嘴角流着血。随着车子的发动，令我绷紧神经的画面越来越远。当我回到猪棚的时候，这些猪也喧嚣的很，我拿起木棍训斥它们，猪叫声太刺耳了，发出我精神崩溃的声音。不久后我把剩下的都卖掉了，实在受不了整日撕心裂肺的叫喊。

        如今猪棚拆掉了，盖起了楼房，靠养猪我挣了一大笔。只是今后再也不敢搞养殖了，我做的都是大多数人都在做的事，却让我再也不敢染指，怕有生命危险。我只觉得做建筑稍微没那么大的罪恶，我每天就不停的搬砖和水泥。